常晟听出无忧话中似有深意,眉心一蹙,问道:“无忧,你想说什么?”
“我……”无忧险些脱口而出杨熠有意收回常晟兵权之事,但她很快又止住了,一则是为了报复常晟,二则……也是因为当下杨熠尚且找不到一个比常晟更会带兵打仗的将领,所以他并不会轻易对常晟下手,常家暂时还不会遭受危险。
“我们已经没有可能了。”无忧松开常晟的衣襟,她的手因为攥得用力持久而变得僵硬,短时间内甚至直不起来,只能维持着弯曲的形态,她狠狠抹了抹唇,擦去他的所有气息,“常晟,你自重。”
“我不自重。”常晟像是个任性的小孩子,倔强地反驳着,“你是我的妻子,和我谈什么自重?不要说你现在是南越的昭仪,即便你现在是北齐的皇后,我也确定,终有一天,你还会回到我身边。”
“既然你这么固执……”无忧无奈地摇了摇头,说了句让人同样无奈的话,“那我也没有办法。”
无忧转身出了林子,唇上的红色被常晟胡来的吻弄花,无忧干脆用帕子将唇擦了个干净,倒是省得落在旁人眼里,生出无数的麻烦来。
无忧还记得杨熠的吩咐,他迫切要彻底治愈自己的病,好叫自己成为一个真正的男人,享受一个真正男人该有的生活。
若是不知道他当初对于谢家的所作所为,这些事是无忧术业有专攻的地方,她自然是尽心尽力去做的。不过现在么,他想成为一个真正的男人?下辈子吧!
无忧的药依旧是以从前的药方为基础配置,只是在关键药物上做了更替,这药性却是大大的不同了。杨熠喝下之后,不消五六日,很快便会觉得自己苍劲有力,急欲泄火。
大火大消,大起大落,折腾反复之间,便将之前无忧为他打起来的底子渐渐摧毁,最后,只能是一日不如一日,知道彻底软垮下来,再无回复的可能。
无忧并不知道,她的千秋殿外,常晟每晚都会来。他在宫里当了许久的禁卫将军,禁卫之中认识不少人,疏通之下暗中进宫,也不是什么难事。
杨熠终于感觉到自己生龙活虎,身下似乎充满了力量,不可遏制。
他早便坐立难安,强撑着让自己坐在含元殿中处理政事,直到夜幕降临,他终于传了轿辇,匆匆往千秋殿而去。
无忧早便料到杨熠这几日定然会来千秋殿过夜,便提前开了一剂药给自己服下。以致于杨熠前来之时,便见到面色发白,捂着肚子艰难见礼的她。
杨熠皱起眉头,“这是怎么了?”
身下像是血崩了一般,无忧能清晰感受到血液在一片片往下落,因为药物的缘故,流的血要比正常的葵水更多,人也更加显得虚弱。
无忧露出失望而为难的表情:“陛下……我……我这几天正值好日子,不方便侍奉陛下。”
说不失望是假的,杨熠等不及便是来寻无忧行事,此番这么个情况,且不说她此时虚弱的模样,便是不虚弱,他也不能浴血奋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