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你还有最后的倚仗，所以你不慌，但是现在你慌了，是因为你最后的倚仗都没了。”方芳语音轻缓，这是催眠术的一种，靠语言和节奏，把别人的思绪带进自己的节奏中去。

祢九不说话，微微抬头看着橘黄色的太阳，不刺眼，像个能发光发热的大蛋黄。

是啊，方老师说的对，我最后的倚仗就是我的力量，可是，到现在为止，还是感觉不到体内一丝一毫的力量，沦落到坐轮椅的地步。

方芳见祢九不说话，也不惊讶，明显就是被她说中

了，缓缓推着他继续走：“祢九，我能感觉到你的与众不同，你能跟我说说你的事情吗？”

只要这个男人能逐步的对她敞开心扉，她就能趁着这个机会，摸到一点他精神分裂症的起因。

“一枯一荣，一生一死。”祢九低头看着小道两边的青草，突然想起这句话，这是鸱鸮曾经对狄修说过的话，他和自己，就是这样。

这到底又是什么意思？这家伙的节奏跳的怎么那么快？那让我怎么催眠他？

方芳一阵胸闷。

“方老师，你能说说我吃的到底是什么药吗？会有什么后果？说最坏的，我不喜欢听好消息。”祢九轻声问道。

“这是一种成瘾品，而且纯度极其高，它是高科技的产物，也是魔鬼，对于绝大多数人来说，碰一点，一辈子会成为它的奴仆。”方芳道。

“奴仆？”祢九不理解这高科技的东西是怎么让人成为奴仆的。

“就是一辈子都离不开它，甚至为了它，会泯灭人

性。”

祢九若有所思的点点头，继续问道：“还有呢？”

“还有…就是像你现在这样…”方芳突然醒悟过来，之前来苏家的那两个胡吹自己多厉害的两个人，都是找祢九的，而那两个人最后离开的时候，快的和风一样，绝不是普通人能做到的，莫非以前听到的小道消息都是真的？

比如说，苏家是神仙血脉？

这些在她听来原本都是无稽之谈，但是自己用针管都刺不破这个男人的皮肤，他一次服用下的药物的剂量能毒死几头大象，现在却还能跟自己说话，这都是明摆的铁证。

难道真的有神仙或者是超人？

“你最大的倚仗，是你的力量吧，祢九。”方芳想明白了这一点，旁敲侧击道。

“算是吧，别的，我也一无所有了。”祢九被方芳说中心事，怅然若失。

微微抬起自己的右手，看着不受控在颤抖的手，祢九又叹了口气，这样的手，怎么拿剑？

方芳停下脚步，俯下身子，毫不避讳的揽着祢九的肩膀：“你看那里。”

祢九顺着方芳的手指望去，春寒料峭，光秃秃的树丫上，一只麻雀在上边梳理着羽毛。

“看到了。”

“现在你怎么想？”方芳问道，她的脸蛋就凑在祢九的脸旁，有股若有若无的香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