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翅膀，就不敢站那么高

“你好，祢九同学，我叫方芳。”方芳瞬间就进入了角色，她现在的有两个任务，一个是怎么让祢九摆脱这种成瘾性药物的后遗症，一个是解决他的精神分裂，之所以她心甘情愿留下来这么做，是因为她对这个神秘的男人非常感兴趣，就好像古生物学家看到了一头活恐龙一样。

看着方芳不施粉黛的严肃脸，还有那副大黑框眼镜，祢九没来由的打了个哆嗦——怪不得苏卉想让自己上学自己就能上，看起来不只是她家有钱，和学校的老师关系也都挺好啊。

“你好，方老师，我…我是祢九。”祢九的身体被大量的高纯度成瘾品侵蚀，现在还一抽一抽的，使不上力气，说话都有点结巴了。

苏长河眯着老眼缓缓的喝茶，同时，眼角余光偷偷打量着魔君。

方芳索性站起身，坐到祢九旁边的空位上：“不要怕，也不要慌，这种药确实危害很大，但是你现在不

是站起来了吗？这里人太多，要不我们单独出去走走聊聊？”

祢九很尴尬，说出去走走聊聊，他没问题，有问题的是他的身体，就像宋小明刚才说的一样，他也知道他现在走起路来像个大傻子。

不过，如果能像大傻子那样走也无妨，最大的问题是他没力气，好像一个武林高手被挑断了手筋脚筋，打断了琵琶骨一样，这是他从下山到现在为止从来没有经历过的事情，整个人从云端跌落到了谷底。

他心慌。

心里面乱麻麻的，一点主意都没有。

不过‘单独聊聊’还是成行了，苏家飞机大炮没有，但是轮椅什么的，都是小意思。

“我能感觉得你很慌乱。”方芳推着祢九坐的轮椅，缓缓的在葡萄庄园的小道上走。这是环绕整个庄园的一条小路，所有的人都被苏卉严令禁止出门，包括二彪和那些保镖，厨师和杂役，所以很静谧。

海市的冬天淅淅沥沥的雨水较多，但并不太冷，难得今天又是个大晴天，太阳半挂着，发着和煦的光。

“是的，我现在很慌。”祢九同意方芳的说法，看着葡萄庄园内的景色。

这里他以前来过三次，第一次是从绝域回来，第二次是参加紧急大会，第三次是接到狄修的情报，前来解围，没有一次能好好欣赏这里的景色，没想到第四次过来，是这样一个状态。

“我也有很慌乱的时候。”方芳继续推着祢九，声音轻缓，道：“很多也很老套，上大学的时候交不起学费，我很慌。有一些题我不会做，我也很慌，最有意思的一次，你知道是什么吗？”

祢九摇摇头：“不知道。”

“我那时候不懂事，爱漂亮，透支买了不少化妆品和衣服，欠了两千多块钱，我慌的整晚整晚都睡不着。”方芳有点自嘲的笑着说。

“欠钱….这个我也会慌，好像我还欠了苏大小姐四百多万。”祢九说道。

方芳脚步一滞，这个奇怪的家伙怎么不安套路出牌？

不过马上缓过神来，继续用和之前相同的节奏推着

祢九沿着小路慢慢走。

“看苏卉和你的关系，你心慌的不该是这四百多万，对吗。”

祢九坐在轮椅上，看着重新被修整过的园林——就在三个月前，他一人双剑独斗三位神君，这里大片的花草树木都被牵连，一片狼藉，现在虽然重新修整过了，还是能看出来一点点不和谐。

“是的，确实，欠了苏大小姐那么大一笔钱，我也不是很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