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它没有翅膀，它不敢站那么高。”祢九回了一句。

方芳突然笑了起来，推着祢九继续走：“我说的是那棵树啊，只要它还活着，这个冬天过去，马上又能枝繁叶茂了。”

祢九哈哈大笑，这方老师真是让人另眼相看。

“你不要怕，一旦你怕了，就没救了。”方芳再一次用之前的轻缓语调道。

“我还有很多事情要做，事情越多，责任越重，心里就越怕。”祢九依然没有被方芳带节奏。

“谁还没有个大事小情的，不过我先和你讲清楚，这个成瘾品的后遗症不只是让你没有力气，你想要的

时候，会让你变成疯子。”

“不会。”祢九对自己的道心还是很有信心，他和凡人不同，凡人才几十年上百年，他的道心是一千八百多年磨练而成的。

方芳不说话，推着祢九缓缓而行，又走了四五分钟，才说道：“祢九，你有什么遗憾的事情吗？”

没想到方老师突然问这个问题，祢九的心一下子像被揪住一样。

遗憾的事情太多了，思和她的父亲，老鸦岭的兄弟们，还有师父，一桩桩一件件的，除了思现在转世成了小雅优加，别的遗憾根本无从弥补。

“你可以对我说的，别把我当老师，当你的朋友可以吗？”方芳一直用商量的口吻在和祢九交谈，可又句句指着要害。

朋友啊？

我想把所有人都当我朋友，可是我的真实身份，又怎么能和你这样的普通人说？说了你也不信啊。

“你看，你连一点信任都不给我，这是在拒绝和我做朋友哦。”方芳半开玩笑的说道。

“方老师…”

“叫我方芳就好了，我也没比你大几岁，你都把我叫老了。”方芳巧笑嫣然。

这种老套路她会的多了，我管你叫我什么，反正我先跟你示好，不管你接不接受，只要前进一小步就行。

果然，祢九还是对她的身份耿耿于怀，对师长的恭敬，是出自本心的。

没有听师父的劝，执意下山，而后造成的遗憾是他心里深深的烙印。

“方老师，如果我说，我其实活了一千八百多岁，你会信吗？”

来了，来了！

方芳心里暗喜，这个精神分裂症患者终于露出了他的另一面。

“我信，我见过的怪异事情多呢，你没忘记我是教化学的吧？警方有很多案件都会来找我协助，说道这个，我有一个老同学，有多厉害你可想象不到。”方芳一边诱导着祢九，一边自己先说出自己见过的诡异

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