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要上路了吗?我知道,你家中还有一个年幼的弟弟,现在这个玉镯是白虎堂一直保管的,意味着如虎坚韧,天子让你护送到北海,我心着实不安,一直想着会有什么事情发生。所以,这个白虎玉镯就交给你了,望你早日回来,他日相见时,一定以此为证。”歌辰淡淡地笑着,阳光带来的暖意总是那么短暂,仅仅一晃眼间,天色又化成了浓郁的氤氲。
左房龙感动得快要哭了:“歌辰大人,实在不瞒你说,我一直把你当成我的兄长,是你一直如此对我好,在我被朝堂的人诓成凶手时,你还对我那么信任。”
“别说这么多了,快走吧,北海公丁伯言正等着你呢。有朝一日终会相逢的。”歌辰眼晗着泪水,强忍
着没有落下,拍了拍房龙的肩头。
此时两人的一双大手已高举着,紧握在一起。
一群大雁飞过城楼,房龙让押送诸葛桐的随从万分小心,就与丁伯言启程出发,往千里之遥的北海而去。
北海城郡,某处的一条水沟上,飘来一具尸首,看来是北海江上游漂流下来的,沿途有不少的村民正趁早在河边洗涤衣物,突然间尸首顺江而下,吃了一惊,村民富大志将尸首捞起来,探了探鼻息,周围围满了看热闹的人。
其中一个人道:“你们看,他还穿着县令的官袍。”
富大志道:“看来是县令田大人,他还有气,让黄郎中来看看。”
周围的人立马散去了,有些置备被褥,替他醒水,有些则去村里黄郎中处,请他前来富大志家看看田大人气脉。
富大志孤身一人,没有老婆,和他娘住在一块,就在村子的正西边,有座小小的茅屋,两母子相依为命
,而富大志为人极孝顺,又老实巴交,典型的庄稼汉,从还不会违背他娘的意思,因此在村子里过着紧巴巴的日子。
当下富大志和一帮村民将田如金放在炕上,身边就烧着温热的柴火,越来越热的火光使小小的茅屋驱走了寒气。
有些长舌头的村民开始说:“这么会搞成这个样子?”
一个村里的渔夫说道:“我听说啊,昨夜那场大雨将上游的大水,冲垮了堤坝,上游村的人告诉我,那天有几个村民,帮田大人疏通河边堤坝,殊不知都被大水卷走了,生死不明呀。”
还有些信鬼的妇孺说:“哎呀,这还不是这条江闹鬼所起的嘛,我时常让小六子别去那条河边,他就是不听,现在就是最好的例子了。以后小六子再要去这道河边玩,我定然打死他,当没生过这逆子。”
村民都在七嘴八舌说着,富大志忽然打断了他们的话:“快看呀,田大人醒了!”
直到田大人醒了,那帮嚼舌头的村民才停住说话,
富大志扶他在坑上坐起,还特意放了一个枕头在他身后,让他能够斜靠着土墙。
田如金脸色苍白,手扶着额头,没有来得及问四周的村民,而是道:“我…我怎么会在这?”
富大志先说道:“大人,你忘了?”
“忘了什么?”田如金迷迷糊糊地问。
“昨夜你跟村民去上游修堤坝,但是不小心却被大水卷走了。”富大志道。
“啊…”田大人错愕道,呆住了。
“那除了我之外,那帮村民呢?现在回来了吗?”田如金接着道。
富大志说:“大人,我们这里是下游村,和上游隔着三十多里陆路,四十多里水路,很难回答你他们是否回来了。”
刚才说话的那个渔夫对田如金道:“大人啊,小人是当地渔夫,和上游的一些村民有过交集,今日在街市上喝酒的时候,都没有发现他们的村民回来,还有那帮县吏也都不知所踪。”
刚才那个迷信的妇孺道:“‘肯定是被水鬼吞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