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不来了!”
田如金面如土色,恍然不知怎么应对:“不行,我得回县衙,派人渡船沿江搜寻他们的下落。”
他正要站起来,却被富大志和一帮下游村的村民拦住了,富大志说:“大人,这不行呀,你刚刚醒来,身子虚弱,还是让村民回去县衙里传话吧,就按照你的意思去办,你还是先休息一会,再加上现在大水已经冲垮了上游的农田,想来土路也被淹了,如何能够回县里去呀?就叫渔夫渡船去送话好了。”
渔夫手指了指自己:“是啊,我在这撑了十五年的船,渡水如同平地,大人还是等水退之时,再行回去吧。”
田如金两眉压低,犹豫了很久,终于说道:“好吧,事到如今,也只好这样做了。”
然后,他挣扎起来,让人拿来纸笔,亲书一封让渔夫贴身带着,自己则在黄郎中的安排下,缓缓稳定情绪。
渔夫姓富,跟富大志是同姓,本来一条村多数有几个是同姓的家族之人,不是特别奇怪。
这富渔夫来到下游村泊头,观察了一下水势,只见岩石被平静的湖面拍打出激荡的水流,富渔夫打量着,心中华想道:“嗯,这里的水看上去平静,却底下却暗流涌动,想来是上游发大水,排来这里了,嗯,用竹筏恐怕会冲走,还是用小船吧。”
他走下一个小船舱内,摸了一支长竿,有过路的村民对他打招呼道:“喂,渔夫富,怎么今天你还打算往上游跑呀?为了讨钱不要命了?”
富渔夫立马回答:“你懂个屁,我是领了人家差事,又不是想着讨钱,我要有这个心去讨钱,还用得着欠酒家小二的钱?”
“呵呵,你说了算。”过路的村民一笑置之,往着村道走去。
富渔夫顺水一支,船立马在激流中逆流而上。
等到了北海江的一道沙洲时,水已经没过了两岸的栅栏,往常有些捕鱼,逮虾捞田螺的会在这处沙洲撒网,就比如这个撑船的渔夫,可是现在已经没人了,沙洲的高处有一棵榕树,树身半道已经被淹没了。
渔夫叹道:“哎,奇了怪了,往年这个时候,又不
见那么大水,这次怎么连沙洲都淹了?这样下去,连鱼都捉不到,恐怕要喝西北风咯。”他绕着江口缓缓前进,直到去到一处高岗,有一道台阶砌在河岸上,飘着碎木,台阶往下已经没入河面,只有一座建在台阶上的高台没有被淹没,只见高台上挂着一张酒旗,他出来时已经晚了,还没有吃饭,因此肚子饿得难受。
“想来不如就在这上面赊点酒水,喝喝也好。”他将船缆抛在了沙丘的榕树上固定住,防止被水患冲去。
他上了高岗,此时有一帮过路的马车商人在酒旗前停住,村道酒旗下,酒旗小二小摊前烤着酒水,富渔夫一见,立马想走,他想道:“欠了这小二这么多酒钱,我这次再讨酒喝,他岂不是缠着让我还?”
“不了,忍一忍,还是去县里报信要紧。”富渔夫正要走,没想到被煮熟的香酒气味扑鼻,加上肚里打鼓一样震响。富渔夫咬了咬牙:“哎呀,还去求这一次吧,我就不信这小二能杀了我。”
没想到这小二一下就瞧见了他,还没等他回神的时
候,就一把揪住了他:“哼!还不是给我看见你!老穷鬼!还钱!”
富渔夫支支吾吾:“呃…呃,改天给你,改天给你!”
“改天?我看你是耍滑头耍上瘾了,前半个月你说改天,现在你又说改天。这钱你到底还不还?”
“这…我没有,该怎么还你?”渔夫为难地说道,本想着走,却没想到被酒家小二缠住了。
“真的没钱,等水患退去,打到鱼了,拿到市集上卖了再还钱给你。”渔夫还央求道。
小二还在纠缠:“哼!我看你是在放屁!水患退去了,我不喝西北风了?你看看我这个样子,别说是你,就连我都要在洪水来时摆摊呀。你还不还?不还我告官了!”
渔夫忍不了在这大庭观众拉拉扯扯,自己好没面子,只好罐子破摔:“好,你不是要告官么?我现在就去县衙,你跟我啊。”
小二气得满脸通红,手指着渔夫咒骂:“你…你这是有意不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