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贺道,“他不过是我手下的一条狗,你管他做什么,小美人!”
那舞姬又道,“狗怎么了?狗多可爱啊!狗可是最忠诚的动物,你要对它好才行!”
曾贺笑道,“你说啥都对,我什么都听你的!”说罢,又对夏昭云道,“你也站了一晚上了,先下去休
息一下吧!中午的时候,我会派人来叫你。”
这日,夏昭云躺在营帐内辗转反侧睡不着,他一直在思考着从昨天到今天所发生的事情。来之前,张君默曾经说过,这龙渊部是有来无回的地方,可现在这么一看,好像又不是这么回事。难不成,这一切都是假象?还是说真正的暴风雨还未来临?
思虑间,他慢慢进入了梦乡。在梦里,他走在一条迷雾环绕的小路上,一直往前走,可是无论他怎么走也走不到尽头。就在这时,前方突然出现一个女子。那女子背对着他,孤零零地站在那里,浑身都是血。
“你是谁?”夏昭云质问道。
“你这么快就不记得我了吗?”
“你转过脸来,让我瞧瞧!”
这时,那女子突然发出一种诡异的笑声。只见她缓缓转过身,夏昭云已经看见她的侧脸,马上就要就看她的正脸了。然而,在这关键的时刻,他的身后又传来一个嘹亮的声音。
“快醒醒!别睡了!”
“是谁?谁在叫我?”夏昭云喃喃道。
那个声音越来越清晰,一直在夏昭云耳边重复着。
“快醒醒!曾大人叫我们过去!”
“曾大人?”须臾间,夏昭云猛地从梦中惊醒,才发现原来刚才那一切都是梦。叫醒他的人是一起来的杂役。那人见夏昭云额头上全部都是虚汗,不禁道,“看你一脸慌张,是不是做噩梦了?”
夏昭云深呼了一口气,点头道,“算是吧!那梦太可怕了!”
“你一定是初来乍到,不习惯这里的居住环境,所以才会做噩梦。”
夏昭云起了身,穿好靴子,又道,“曾大人现在叫我们过去吗?”
“没错!说是丁燮想要宴请我们这些人。”
夏昭云疑惑道,“你确定是我们,而不是只有曾大人一人?”
“千真万确,这是曾大人亲口跟我说的。你别想那么多了,赶紧洗把脸过去吧!”
夏昭云跟随众人一起来到主帐内。昨天在帐外站了那么久,没想到今天竟然能有机会进来。
帐中的人不多,除了曾贺之外,剩下的就是丁燮、丁怀以及五六名护卫了。
夏昭云扫视了一下主帐中的环境,十分奢靡。他被分配到东南角的一个小角落上坐下,眼前的桌上摆满了山珍海味。此时的夏昭云早已经饥肠辘辘了,从昨天到现在,他一点东西都没吃过。
丁燮举起酒杯,朗声道,“各位空煞海的朋友,辛苦了!略备薄酒和小菜,还望各位朋友不要嫌弃。”
曾贺道,“首领哪里的话,你如此盛情款待我们,我们感谢都来不及呢,岂敢嫌弃!”
听曾贺这么一说,夏昭云觉得有点不对劲。如果昨天的曾贺是战战兢兢的话,至少还有点骨气在。但今日却像是变了一个人,有些阿谀奉承的意思了。
丁燮一饮而尽,接着道,“我的意思已经说的很明白了,不知曾大人考虑的如何?”
曾贺朗声道,“识时务者为俊杰,我曾贺也不是不
识抬举的人。与空煞海比起来,这龙渊部简直就是人间天堂啊!”
这一刻,夏昭云恍然大悟,他终于明白了从昨天到今天究竟发生了何事。原来从他们踏入龙渊部开始,丁燮就一直在做一件事,那就是劝降,或者说招安。昨天那些风情万种的舞姬想必也是丁燮故意安排的。
丁怀道,“曾大人,既然你决定归顺我们龙渊部,那我想你的手下应该跟你也是一条心吧!”
此话一出,夏昭云不禁心中一凛。
曾贺笑道,“那是自然!这些都是我府上的人,跟了我很多年,丁大人放心!毕竟谁不想过好日子呢!”说罢,曾贺看了众人一眼,最后的目光落在夏昭云身上。
夏昭云知道这眼神的含义,当即举起酒杯,敬了曾贺一杯。曾贺微微一笑,将目光移向了别处。
丁燮接着道,“我早就说过,我们龙渊部对待客人是十分友好的,所以那些不好的传言,我想到此刻就不攻自破了。”
丁怀附和道,“曾大人应该也算是空煞海中有头有脸的人物,既然打算归顺我们龙渊部,我们自然也不会亏待你。昨日你们运来的那些金银珠宝,一半就是曾大人你的了。当然了,这些随行的朋友都有份,不知曾大人意下如何?”
曾贺愣了一下,片刻之后,忙站起身来,给丁燮磕了一个响头,激动道,“首领大人如此厚爱,在下没齿难忘。从今往后,曾某愿为首领大人效犬马之劳。”
丁燮也起了身,从那高高在上的位子上挪了下来,行至曾贺面前,又将他扶起,握着他的手说道,“曾大人这话严重了,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了,以后有福同享有难同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