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初九说道:“那你们照做了吗?”
“......”三位宦官面面相觑,只片刻的工夫,三人便齐齐跪了下来,小橙子大声说道:“奴才该死!奴才没有按照大皇子的吩咐去做。可那时情况紧急,倘使小人不将王安打昏过去,王安随时可能暴起,奴才贱命一条,死了便死了,可大皇子身负大明气运,万万不能出事啊!”
沈初九轻叹了一口气,没有继续追问。眼前的情况已经很明了了,为何三位宦官听到大皇子的吩咐不仅没有照做,反而将王安打昏了?因为大皇子毫无威严。虽然在一众皇子之中,大皇子排行第一,可当今皇上喜爱的是三皇子,现下皇上已将三皇子的母亲封为了皇贵妃,三皇子离太子还会远吗?既然三皇子将继承龙椅,那么不日之后,从未得到过宠爱的大皇子便将封王去往藩地,与自己还有甚关系?欺软怕硬,人皆有之。
好歹,他们三人救下了大皇子,这便是大功一件。
思索片刻,沈初九又问道:“小橙子,你说你冲入寝宫之后,发现王安手里握着砍刀欲杀害大皇子,能具体说一说吗?比如王安是在哪个位置,劈了几刀。”
小橙子回忆了好一会才答道:“就在客厅的圆桌边上,大皇子和王安打着圈圈,从我进入寝宫到陈景和王石赶到,王安劈了有五六刀吧,没有一刀劈中的。”
沈初九问道:“那他有劈中其他东西吗?比如桌椅?”
小橙子稍稍思索,摇头答道:“没有,王安一刀劈下没有劈中大皇子便收力了。”
沈初九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难怪方才在寝宫之中没有找见任何的打斗痕迹。他又问道:“你是何时听见大皇子呼救的?”
小橙子想了想,答道:“奴才那晚轮值到子时,从值班房到钟粹宫约莫要走一炷香左右
,听见大皇子的呼救声应是子时一刻!”
沈初九又点了点头。“伴读杀皇子”的大致经过,他已经知晓了:王安趁黑潜入寝宫,本欲杀害大皇子,奈何碰倒了拦在路上的一只花瓶,花瓶碎裂吵醒了大皇子,他便想来明的,奈何身子瘦弱,没能杀掉大皇子。大皇子固然躲过了一劫,可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倘使不揪出背后的主谋,怕日后还会有赵安、钱安趁夜袭来。
沈初九忽得又有些愤怒,大皇子出了这档子事,当爹的怎么就不加派人手保护钟粹宫?只片刻的工夫他便释怀了,或许皇上早已派人盯住了钟粹宫,那些人之所以不现出身来,是为了防止打草惊蛇。天底下哪有不爱儿子的父亲?
沈初九一边思索着,一边连连点头。
三位宦官却是一头雾水,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没人知晓沈初九在干什么。
心思落定之后,沈初九拱手与三人说道:“多谢三位公公解惑,这件事在下已心中有数。现下没有什么事了,三位请回吧。”
三位宦官齐齐拱手,喊了一声“奴才告退”,随后站起身子,陆续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