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人王安
眼见着屋内再无他人,李姓宦官又动了歪心思。他轻步迎上前,面孔紧挨着沈初九面孔,柔声问道:“怎么样?”
沈初九吓了一跳,正欲避开这个死变态,忽然想起自己还有求于他,便只好装作心有所思,一边缓步走向门外,“这间屋子的每一个角落我都已经查看过了,并未发现任何的证据。方才问了那三位公公,我也明白了事情的大致经过。”此话说完,他已来到了门口,便转过身子看向李姓宦官,问道:“李公公,这间屋子可有人动过?”
没有占到便宜,李姓宦官极不高兴,可首辅和大皇子皆站在少年身畔,任他心里再痒,也不敢如何放肆,只好讨一些是一些。他缓缓挪着步子向沈初九走去,一边说道:“东厂的人来过。”
“什么?”沈初九吃了一惊,“有人来过?”
李姓宦官点了点头,“王安被擒住之后立刻被关入了镇抚司监狱之中。陈公公连夜派人来到此处搜查证据。与你一般,他们也没有找到任何证据。”
沈初九扫了一眼屋子,问道:“那为何...既然已经被搜查过了,为何房间之内还是如此整洁?”
李姓宦官离沈初九已很近了,却没有心思去讨便宜,只是缓
步走到屋外,仰头望着苍天说道:“因为王安是陈公公最喜欢的干儿子。”
沈初九忽得有些紧张,“那陈公公会不会...”
李姓宦官一声冷笑,回过头瞥了他一眼,“会不会徇私枉法袒护罪人?嘿!小子,天底下的乌鸦一般黑,人心却是有黑有红的。陈公公原先在高公公名下,见惯了高公公经世济民保卫国家,咱家敢说,当今天下,没有几个人的心比陈公公的更红,包括你沈捕头!”言毕,他长长叹了口气,双眼朦胧,怅然若失,“你可知道,那天晚上在镇抚司监狱之中,陈公公望着牢房内的王安哭了整整一夜...”
沈初九默不作声地站在原地。陈公公是谁,他不知道,高公公是谁,他也不知道,可心思飘忽的李姓宦官忽然变得一本正经,他猜测那两位公公应是了不起的角色。
门前一阵安静。少年心有所思,公公黯然伤神。头顶,太阳渐渐往西边去了。
过得片刻,沈初九问道:“李公公,伴读当时握在手里的砍刀去哪里了?”
李姓宦官轻叹了一口气,说道:“在陈公公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