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个秋笑得更欢了,甚至可以用“傻”来形容,他的嘴角裂得很开,下巴微微向上扬起,一双豹眼则是眯成了猫眼,“哈哈哈哈,那是!天底下所有人的内心防御,都可以用真诚来打动!这几天可累死我了,挑水是我,劈柴是我,晒网也是我,我一个人把五个人的活全干啦!”
沈初九为郝个秋感到高兴,同时他心中也有些疑惑,踌躇片刻,他问道:“郝前辈,你不是说,所有羁绊唯有束缚之弊,其中又以男女之情最令人盲目,怎么你现在却...”
郝个秋笑了一声,目光柔和而纯粹,“那时不是还没遇见焕焕嘛!说心里话,在遇到焕焕之前,我的确认为男女之情百害而无一利,可当见到焕焕之后...你明白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吗?一眼,仅仅是一眼,过去几十年的光阴尽成虚空,唯有一个念头在我心头萦绕不去——此生
我要保护焕焕!那或许便是命中注定吧!嘿嘿,初九你知道吗,那天我陪焕焕回到家,他爹立时抄起菜刀要砍我,菜刀被我夺下之后,我们便吵了起来,他说天底下的所有男人都是混账,他要保护自己的女儿,我也说天底下所有的男人都是混账,包括他,然后他就愣住了,哈哈哈哈...”
郝个秋笑得很是开心。
沈初九也很是开心,笑过一会,他忽得想起了那名领头的男子,便又问道:“对了,那个叫周顺昌的还有找你麻烦吗?”
“周顺昌啊?”郝个秋也想起了焕焕的那声“顺昌哥哥”,“这我得谢谢你,自从他知道我与你颇有交情之后,他便没有再找我麻烦,反而对我恭敬地很。”
沈初九愣了一愣,没想到自己的名字竟有如此之威效,片刻之后他的神情即缓和了,稍稍思索一番,又道:“我看孝龙村的村民们似乎挺敬重他的。”
郝个秋点了点头,“他的确不错,凡事以大局为重,顾的又是大义。听说他原本考上了童生,因父亲病重在床,所以放弃了那个机会,留在村里照顾父亲。”
“这样啊。”沈初九也觉得周顺昌这个人的确不错,想了想,说道:“如此人才,倘使不为国效力,的确可惜,
这样,待县学休整之后,我请知县大人上疏让朝里调教谕过来,而后为他在县学请一间宿舍,让他和他的父亲住在宿舍,如此一来他既能学习又能照顾父亲。”
郝个秋笑了笑,“我就替他谢谢你了。”
忽然传来一声甜甜的呼喊,“秋哥哥。”
沈初九和郝个秋同时转头望去,原来是焕焕来了,站在不远处正朝他们挥着手。郝个秋猛地举起手,用力挥臂,然后与沈初九说道:“我得走了。”
沈初九笑了一声,“焕焕姑娘怎么叫你秋哥哥?”
郝个秋赶忙竖起一根手指在嘴边,脸上却尽是得意的笑容,“我骗她说我今年才三十,哈哈哈哈...”一边笑着,他从怀中掏出一叠纸,向沈初九递去,“喏,这就是我十天来为你写的秘籍,可别将顺序搞错了。”
沈初九伸出双手毕恭毕敬地接过,正要表示感谢,郝个秋却纵身一跃,身子轻飘飘地落在了焕焕身畔。两人手牵着手,便这么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