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初九转望向吴依凡,“这不应该问我。”
吴三二与吴依凡大声说道:“女儿,你说,他到底对你做了什么!”
沈初九低声说道:“吴叔,当时吴姑娘已不省人事,如何能够记得,你应该问,第二天醒来,究竟发现了什么。”
吴三二嗤笑了一声,却仍是依着他的意思问道:“女儿,第二天醒来,你究竟发现了什么?”
吴依凡想起那灰暗之日,泪水如断弦之珠,哒哒直往下掉落。她偷偷瞥了一眼不远处的柳岁寒,见柳岁寒面色如常,愈加心寒,转过身以手遮面,泣不成声。
吴三二又是心疼又是气愤,龇牙咧嘴的,抬起手欲掴沈初九,沈初九无奈说道:“能不能...让吴
姑娘开口讲话?”
“哼!”吴三二忿忿甩了手,大步去到吴依凡身旁,将娇弱的女儿搂在怀中,柔声说道:“女儿乖,跟爹爹说说,那天醒来究竟发现了什么?”
“我...我...”吴依凡抽抽噎噎的,“我”了许久就是没有下文。
吴三二急了,“哎哟我的女儿,到底我什么啊?”
吴依凡泣道:“我的鞋子被人脱了...哇...”她趴在父亲肩膀大哭起来。
吴三二大叫了一声,提手指着沈初九鼻子怒喝道:“怎么样?!现在你还想抵赖吗?!”
“鞋子...”沈初九稍稍回忆一番,便说道:“我记得很清楚,那日黄昏我送吴姑娘进屋送她上床替她盖好被毯,的确想帮她将绣鞋脱了,好让她睡得更舒服些,可踌躇良久,并未动手。”
“呸!”吴三二一口啐在他脸上,“真相大白了还想抵赖?那天我亲眼看见你从我女儿房里出来,匆
匆跑去了后院!你如果没干亏心事用得着跑那么快?当时我就觉得蹊跷,所以先去女儿房里看了...”越回忆他越觉得不对劲,声音也便越小了,“哎?我记得当时我进屋的时候,依凡的脚上还穿着鞋子,那怎么...”
沈初九无奈地摇摇头,提手抹去挂在脸上的唾沫星子,“吴姑娘的绣鞋...是你脱的吧?”
“啊...好像是的...”真相大白,吴三二大是羞愧,讪笑了几声,见沈初九正以手擦脸,忙上前,捏了衣袖将沈初九的面孔擦得干干净净。
沈初九望着吴三二,吴三二却已不敢与他对视,低下了头,眼角皱纹深达千丈。
“那天我发现了关键证据可以证明柳大哥并非凶手,海教谕得知消息说要小酌几杯庆祝,吴姑娘心系柳大哥,高兴之下便也喝了几杯,很快就醉了,我依着海教谕的吩咐送吴姑娘回房,替她盖好被毯,并未做其他什么事,至于吴姑娘为何醒来发现自己的鞋没了,吴叔,那是你脱的...我真的什么都没干啊.
..”
吴三二讪笑着,回头看了一眼吴依凡,见吴依凡已抹去眼泪,望着柳岁寒容光焕发,这才舒了口气。“初九啊,你的性子我怎么会不了解...误会...都是误会...”
虽然被当面啐了一口,吴三二毕竟是为了他的女儿,况且,他也曾经帮过自己。沈初九并不觉得生气,点了点头,微笑说道:“误会澄清了就好。吴叔啊,县学以内谁都知道您的宝贝女儿与柳大哥关系独好,我哪里会对未来嫂子动心思,况且...”正要说到重点,沈初九故意咳了一声,脸颊浮起两朵红晕,“况且,我已有婚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