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岁寒听他说“已有婚配”,当即展颜欢笑,转头与海教谕说道:“初九这么...”当发现海教谕阴沉着脸时,虽然不知缘由,他仍是乖乖闭上了嘴巴。
吴三二背对着海教谕与柳岁寒,自不知身后情状,听沈初九如此言说,当即放宽了心。他大笑着拍了
拍沈初九的右肩,“初九啊,海教谕和柳岁寒没有白疼你。你现在虽然是捕头了,却也不会欺负人,你一定会是个好官的。”
沈初九想解释他并不是官,只是个芝麻绿豆大小的差吏而已。官差官差,差便是吏,虽然平日里时常这样叫,两者却有云泥之别,官有品级归属吏部管理,吏则是由官直任,归官管理,不过百姓并不明白其中区别,与他们而言,只要是穿着制服、出入公门的,便是“官”。思量片刻,沈初九没有解释,只是以微笑作回应。
“柳大哥!”
既然真相已然大白,自己仍是冰清玉洁,吴依凡便放下心来,甜甜地呼唤了一声,扑倒柳岁寒身前,痴痴地看着他。“你感觉怎么样?”
柳岁寒虽面带微笑,嘴角却是朝下,给人以拒人千里的冷漠感,“挺好的。”
挺好的。自己的热情呼唤只换来冷冰冰的三个字,吴依凡凝神望着柳岁寒的面庞,霎时已明白了。自
己喜欢他,仅仅是一厢情愿而已,如若不然,这么些年了,他怎么就从未表示过什么,是因为他腼腆?然大难不死之后,人们通常会宣泄心中苦憋已久的真实情感,他却为何依然如此。
答案只有一个,斯人心中并无自己。
她原以为自己遭沈初九玷污,不再清白,虽然不甘情愿,但嫁给沈初九,好歹能日日见到柳岁寒,这才咬牙答应下来。现下,已水落石出,结果却反而更糟。
吴依凡苦笑着低下头,应了一声“那就好”。
耳边没有传来柳岁寒的声音,她却感受到了四双眼睛八道目光齐齐向自己射来,这让她很是不自在。
沈初九挨了一耳光,又被吐了一脸口水,皆因自己而起;
父亲原本便受了海教谕的恩惠,才能活到现在,今日却对海教谕极为重视的沈初九动粗;
海教谕原本便高高在上,有不容置疑的威严;
爱慕已久的柳岁寒,目光如寒冰。
不过片刻的工夫,吴依凡再难忍受,提手捂住嘴巴,飚着眼泪跑了开去。
“依凡!”吴三二叫了一声,正打算去追,见沈初九、海教谕与柳岁寒皆是无动于衷,加之自己方才才做过错事,只得站在原地,眼睁睁看着女儿跑开。
柳岁寒对吴依凡虽无男女之情,但这么些年来,对于那位小巧、勤劳的姑娘,多多少少还是有些好感的,眼见吴依凡伤心离去,他叹了口气,摇摇头,余光却瞥见身旁的海教谕露出了满意的微笑。
“依凡情窦初开,心系于你,结果落了个空,失落是难免的,随她去吧,老吴,你把老陈去叫来,晚上我们一起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