摩勒笑道:“实不相瞒,我们这四个人当中,倒有两个神医,其中一个是在下,另一个你道是谁?”
那三十几人,正是在断头谷被他的雪蛛所伤,他当然知道解毒之法,所以才说自己也是神医。
班超看了看四人:“莫非是这位姑娘?”
阿曼莞尔一笑,“我哪有那个本事,他说的便是陈瑜大哥了。”
“原来如此!”班超微微一笑,其实他早猜到是陈瑜,因为方才摩勒就说了,多亏了陈瑜他才能保住性命,只不过见陈瑜始终不动声色,也不和他多说话,所以班超故意装糊涂。
陈瑜冷笑了一声,“神医可不敢当。倒是学过几个草头方。”
摩勒笑道:“《悬壶全录》怎么能说是草头方。大公子,你不必谦虚,以你之见,这些人是中了什么毒呢?”
陈瑜沉吟了一下,心里却打着他的算盘。
原来陈瑜之所以要来西域都护府,除了叫阿曼暂且安身之外,其实另有目的。
当初他被呼衍洁带去匈奴,银萍就曾对他说过,他们陈家有两大仇敌,一个是匈奴的国师淳于炎,而另一个却是大汉西域都护府的班超。按理说陈睦之死,与班超没有直接关系,可银萍认为,正是班超打破他们原本平静的生活,如果不是他举荐陈睦驻守伊吾卢,那可能陈睦根本不会死。而当初,匈奴联合焉耆、龟兹等国攻打伊吾卢之时,陈睦已经点了烽火台,千里狼烟,直逼阳关,大汉的各处守将不可能不知道陈睦有难,却偏偏没有发出一兵一卒前来救援,两年来建了那么多烽燧,居然形同虚设。银萍不怪班超还能怪谁?这么多年来,银萍对此事耿耿于怀,什么兄弟、什么知己,在生死关头全然派不上用场。
陈瑜这次到西域都护府,表面上是跟着弟弟一起来投奔
,可实际上,他是要来对付班超,提着他的人头回去匈奴,有了班超的一颗人头,足以抵过他杀死兰天定之罪,更何况那笔账只会算在陈瑕的头上,却与他无关,只要他在匈奴站住脚跟,之后然后再想办法找淳于炎算账,那父亲的仇就算彻底报了。
班超几次和他亲近,他却不冷不热,便是这个原因。他早做好打算:班超这里守卫森严,不易全身而退,更何况弟弟在这里,我若立刻发难,搞不好陈瑕就会插手,到时候胜负难料。莫不如先博取班超信任,等他认为我是自己的人的时候,行动也方便许多。另在于阗埋下的计策,也派上用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