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已是孤家寡人,我也不会为难曹家的远亲同族。你逃不过一死,但我劝你还是想清楚了再说。”
曹淳一怔,不待他说话,如鹤便笑道:“待尔死后,下葬族墓,身边同穴的可是令夫人?我听说令夫人才过了头七,魂是请不着了,便请她的尸骨来东厂坐回客吧。凡是没用在你身上的刑罚,就由令夫人代为受过了。”
“反正,死人是不会疼的,对不对?”
曹淳一滞,随后双目充血,发了疯似的要挣开身上铁链与如鹤拼命。如鹤不在意地笑,对一旁的苏毓道:“耽误苏大人不少时间,您请继续。”
……
屋前栽竹,一室馨香。来人推门而入,直言:“我来看望你。”
贺雁沓闻言从书中抬头,见萧戚远大步走近,口中说的却是:“你该称我一声‘先生’。”
萧戚远摇摇头:“千万别提。分明知道我不是考科举的料子,那时做陛下的伴读,还不是整日被你罚抄。”
贺雁沓轻笑:“没规矩。”
萧戚远耸肩:“你总归是伤患,行吧,先生。”
贺雁沓伤在双手,同时又背着闻蝉跋山涉水耗尽力气,御医为他看诊后,贺雁沓也成了不能迈出门的病人。见萧戚远从外来,便关切问道:“陛下醒了么?”
萧戚远点头:“但精神不太好,据御前伺候的人说,烧白天才退。”
闻言,贺雁沓叹息一声。
萧戚远沉默片刻,说道:“苏毓在审舅舅,听说如鹤跟着去了。”
贺雁沓道:“今日果,昔日因,本就是环环相扣。当日也怪我未能保下曹观。不焕,你舅父曹淳逃脱不过一死,你勿要勉强。”
萧戚远自嘲:“我知道。”
贺雁沓点到为止。两人略聊了些琐事,贺雁沓忽然提了一件风马牛不相及的事:“不焕,昔日你与陛下情同手足,年岁也相仿,可还记得昔日的陛下?”
萧戚远微怔后随他的话回想,过往涌上心头,他笑了:“……怎么不记得。以前我不懂事,总拉着陛下玩闹,上房揭瓦的时候都有,还笑过陛下轻得像只小鸡崽,后来知道他与公主小时候的处境,就再也不敢说这些混账话了。陛下年少失怙,即便有太傅你在旁,想必也多是不容易。这次我回来抱他时,只觉得陛下他还如以前那般,清瘦得太过了。”
贺雁沓应了声,心中所思按下不表。他一瞥,笑问正追忆的将军:“不焕,你脸红什么。”
……
如鹤回来已是傍晚,今日没出阳,甫进屋里便觉得暗。如鹤蹙眉,问长乐:“没点上灯?”
长乐低声回应:“陛下还睡着,奴婢正想着要不要唤陛下。”长乐还特意提了那盅汤的事,“陛下本来闹脾气,奴婢便说了您没顾上自个伤势的事,陛下顿时心疼的呀,不需等您回来便喝了。”
如鹤瞥了他一眼,长乐讪讪收声。如鹤转了转扳指,只道:“陛下没闹过脾气,知道没。”
长乐假意抽了两下自己的脸,连声认错:“奴婢口误,口误。”
如鹤走到床边,轻声叫闻蝉起来:“陛下,该醒了。”
闻蝉梦里醒来,迷茫地唔了声,等听清如鹤的声音,手便从被子里摸索出来要找他。如鹤把手递过去,闻蝉握实了,才略放心。
“傻如鹤,疼不疼?”
如鹤笑弯了眼:“不疼。”
作者有话要说:鹤崽:呜呜呜阿蝉是心疼我的#值了#
最近多了一些评论,鱼丸特别开心,写文从来不是单机,互动对我来说是最大的动力。我讲一个故事的初衷是想有人喜欢嘛所以大家的评论我基本都会回复,大家给了我回应,我也不希望大家的回复在我这里落空。欢迎讨论剧情,不过如果涉及文章伏笔,为了阅读享受,我可能就不会正面回应。这篇文其实伏笔很多,鼓励大家来猜,我自己挺喜欢这篇故事的。
然后有读者担忧,问这篇文有没有耽美感情线。我单独回复过,我在这里也统一跟大家说明一下:没有。没有耽美感情线,一切都是伏笔以及为剧情发展。
最后祝愿大家2019年努力拼搏,一分耕耘,一分收获,没有后悔,心想事成。大家元旦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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