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17

太子面上仍有淡然的笑,不像是觉得自己妹妹重色轻兄,“参政怕父皇瞧见,便先出宫了。”

为人要诚实,说什么善意的谎言,自然是要实话实说的。

宋朝唯紧了紧牙。

死骗子,还说不会走。就这么怕见到她父皇吗?胆小鬼,没有一丁点儿为她奋不顾身的勇气,比小时候还怂,脓包!

再也不想看见舒庭冬了。

太子微微笑了笑,继续为妹妹心里的小火炉添柴加薪,“闹闹不要怪他。父皇为人君,舒参政毕竟是朝廷大员,定然有所畏惧。再说,他一个二品朝臣,被瞧见穿着内侍衣服在你这儿,总是不合适的。”

道理宋朝唯都懂,但并不妨碍她心下有不愉。

她一个正一品的公主都没有觉得被内侍揉小肚子有什么不妥呢!人家太子,未来天下之主在这儿揉小肚子,也不觉得被人瞧见了有什么不妥!

老东西,就他逼事儿多。

太子瞧着她郁郁寡欢的模样,像是有什么自手间心头流逝。

妹妹可能不是他一个人的妹妹了,也不对,妹妹很可能不是他和父皇的妹妹了!

他面上云淡风轻,锦被之下的手动作却不由得重了一些,惹得宋朝唯皱着眉头看向他。太子这才回过神来,有些歉意的笑,因为弄疼了她。再实话实说,声音低沉,语间搅着黄连道:“参政走了,闹闹这样不开心,醒来也只顾着瞧他,都忘记了哥哥同父皇。父皇可守了你一日,却还不及参政的地位。”

太子面上笑意勉强,话语苦涩,宋朝唯心下顿悟,忙开口道,“不是,我心里自然是哥哥同父皇最重要啦。”她想了想,又气狠狠地补充,“只是他答应我不走的,我刚才在想日后再也不要见这个言而无信的人。”

太子听着她的话,唇边虚盖着一层笑,“自然,哥哥明白的。”又十分体贴的为舒参政解释,“也并不是言而无言,闹闹不要怨他,人都有苦衷的。参政怕你不愉,本还想说府中出了急事才不得不回去的,不过我想着你一定会明白,就同你实话实话了。”

他脸上的笑太假,像是为了安抚着说谎话的妹妹才说了相信。宋朝唯伸出手去握住太子另一只放在锦被上的手,目光真挚而诚恳,声音娇娇软软却又十分的正经,“真的,哥哥不要不相信。”有苦衷就要尝苦果,宋朝唯小手一挥,目光凛冽话语冷漠,越听越气,“哥哥也不要替他解释了。”

“好,哥哥不说了。”太子心下欢喜,面上不显,轻柔地扶着她坐了起来,和煦问:“现下好些了吗,可饿了?还热着长参汤,可要喝几口?”

宋朝唯这会儿的确觉得好多了,腹中也是饥肠辘辘,便点了点头。

太子伸出手顺了顺她散乱的发,长长叹息了一声,“这才一日,又瘦了。”说罢站起身来,将袖子里笼着的手炉塞到了她手里,道:“坐一会儿,别受凉了,我去喊人。”

宋朝唯倦得很,乖巧地说好。

手炉温热,远处琉璃盏罩着的烛火明明灭灭,一阵清风过来吹动火光,也吹动了宋朝唯眼前的珠帘。她不由得就想到了那一张靠得很近,近在眼前的脸。自然,如今只剩下珠帘空荡荡垂着。

她捧着鎏金藏蓝手炉的指紧了紧。

呵,骗子。还以为多活了十年有多了不起呢,竟然还是个脓包。一点也不爱她,说得那样情深意切,刀山火海也就算了,为她当回太监失失颜面都不肯,竟然因为和蔼慈祥的父皇而失信于她,竟然还想要可怜善良的哥哥成为他的同伙一块儿欺骗她。越来越过分了,以前都不会撒谎的!

下一回见面,定然是不会轻饶的。

不,没有下一回了。

高贵的清河公主是不会见爱撒谎的人品低劣的舒参政的。

作者有话要说:完蛋了我的存稿

要用完了

嘤嘤嘤

走过路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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