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傅家,楚默脸烧得快冒烟,一半是羞的,一半是恼的。
羞的是,傅棠衣竟然会突然拍他的胸口,他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
长这么大,他还从没被女孩子这么碰过……
他不由得拿手覆上傅棠衣刚才碰过的地方,心跳得好快,像要突破骨肉蹦出来似的。
但即使这样,也抵消不了他心里的懊恼:她身上有太多他不知道的秘密,但她守口如瓶,不愿意跟自己提及分毫,她自始至终都把他当外人……
楚默一屁股坐在路边的长椅上把脸埋在掌心里深深吸气,借着手掌的温度给脸降温的同时,也让自己冷静下来,却不料这么关键的时候,毛毛一点眼力劲儿也没有,竟然拉他的衣服喊:“团长,快看,快看。”
看毛线……
楚默烦躁地睁眼,本想拧毛毛的耳朵,却见脚边有几只泛着幽蓝色暗光的蝴蝶来回盘旋。
这是……
几分钟前,傅棠衣就坐在这里,他给她清理、包扎伤口,血水还在地上没干。
很快,其中两只蝴蝶发现了新目标,闪着翅膀向上飞,最后落在他沾了红色血迹的衣角处。
毛毛飞快地眨眼,不可思议:“是幽灵蝶!团长!他们不是只在黄泉路上玩吗?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
楚默全身像被人按了暂停键僵住不动,心里却排山倒海。
自苦以来,人们都以为黄泉路上清冷孤苦,那是因为他们对死亡充满了恐惧和排斥。
但是,如果真正去黄泉路走上一遭才会发现,那里有无穷无尽的彼岸花此起彼伏,成千上万的幽灵蝶纷纷扰扰,绝对算得上人一生走过的最美最壮观的风影,没有之一。
幽灵蝶们视彼岸花为圣物,一生都只会围着彼岸花盘旋,而现在他们飞来了这里,只能证明一点:傅棠衣的血液带着彼岸花的味道,并且十分浓烈,甚至能越过阴阳界限,被幽灵蝶感知。
所以,她肩上的花纹就是彼岸花,千真万确!
可彼岸花为什么会在她身上,楚默抓破脑袋也想不明白。
他脸上的温度迅速降下来,脑子开始冷静,连血液甚至手脚的开始发凉。
像雕塑一样呆愣半晌后,他又像被电击一样猛地站起来,三五两下,把身上和脚边的幽灵蝶统统赶走,然后对毛毛说:“毛毛,把地上的血迹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