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在席间的桓冲回首见道韫手持麈尾扇面带笑意神情安然的看着桦枝所书之时眉头稍稍一紧,道韫见桓冲在打量自己时也不曾神情异样而是朝着桓冲浅浅一笑,随后又摇着麈尾扇接着看桦枝记录下的内容。
桓冲见道韫一笑紧锁的眉头渐渐舒展,然而他却从道韫的身上看到了谢氏更加昭然若揭的野心以及他心中似有若无的担忧。即使这种担忧很快的被道韫的笑意取代了在他脑海中的位置。
“桓家兄长所携短剑甚是好看。”道韫在观看桦枝记叙之后接着将目光转向了桓冲所佩戴的兵刃上。
“桓家身系国事随身配剑也属寻常。”谢渊道,话中深意不言而喻。
身系国事,寻常做客也携兵刃未免太失礼,他们谢氏怎能任人随意如此?
“阿兄,是不是只有身系国运之人才可佩剑?”道韫闻言追问道。
谢渊的话让桓冲略微有些尴尬,道韫所言恰巧能为桓冲解围。
“自然不是,小女郎不也喜欢佩剑?”桓冲说着取出那柄佩剑递到道韫面前,“若女郎有意,此剑便赠与女郎如何?”
“阿媛多谢桓家兄长。”道韫好不造作的收下佩剑。
随后桓冲与谢渊饮酒谈玄道韫只在一旁听着,偶尔也会用发梳轻轻敲击玉质的麈尾扇柄,金玉碰撞的声音也很好听。
桓冲此次在谢府待半晌后离去,谢渊命庭中仆妇将狼藉的杯盏收好,对于今日桓冲赠予道韫的佩剑谢渊并未放在心上。因为谢渊知道半月前豫州又往荆州送去二十万担粮草。
谢渊与道韫一道送走桓冲后本应各自散去,只因道韫好奇桦枝所述文册,这才多跟着谢渊半路。
“阿兄竟独自饮酒?”道韫见谢渊院中数个倾倒的酒樽不禁有些惊讶。
“饮酒如何?不饮又如何?”谢渊笑道,对于道韫所言并未否认。
“饮酒是阿兄、不饮酒也是阿兄。”只不过阿兄饮酒更像阿父。
道韫从桦枝那里得来册子又于谢渊书房翻看半晌才依依不舍的将书册放到案上,一阵清脆的铃铛声将道韫的目光引到帷幕旁绑着的银铃上。
这对铃铛让道韫觉得十分眼熟,然而却想不起当初在何处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