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身在豫州的谢尚就成了最合适的人选。而谢尚派人送粮并出兵相帮又是事实,所以功劳被分去的多一些也实属正常。
这件事自从谢奕大醉在家不打算蹚浑水的时郗超就已经想到,想到谢尚想分去这次北伐的功劳。但是那批粮草实在太重要,所以郗超不得不默认。再说蜀地益州若能收入囊中日后于桓家多有裨益,所以这一次的交换并不亏本。
当然了,谢尚也可置之不理,直接以桓温战败遏制桓家的发展,但是若选这种做法不仅是损人不利己且又极有可能搭上荆州谢奕一家的性命。
所以这件事就只能默认?知悉真相的桓冲这胸中也生出了与桓温一样的愤愤不平,然而这件事他却是连问都不敢问上一问,更加不会让桓冲知道他早在借粮时就知道。
桓温来到内院,见李氏正伏案写字便没有打扰。
李氏极有姿容又通些文墨,自桓温将李势带回荆州后就再没宠幸过别的姬妾,就连南康公主处去的也愈发少了。
“明府。”李氏见桓温在外写字的手先是顿了顿、须臾恢复如常直至将抄写的文章写毕才起身相迎外面的桓温。
李氏这种故作镇定桓温看在眼里却不曾戳穿,李氏既是装作才见自己桓温也就顺水推舟。
李氏性子清冷,做不出那种谄媚讨好事。所以即便知晓桓温今日心情不嘉,却仍旧能在桓温不言、李氏就不主动言抚琴之事。是了,李氏抚琴极好,桓温每次心情烦躁时都能在李氏的琴声中得到平静。
抚琴本就为悦己,如今她国破家亡不得已沦落至此,可是即便沦为姬妾奴仆、但若日后只让她做取悦他人之事仍旧是不成的。
“把你的琴取来吧。”见李氏不为所动桓冲睁开微微眯着的眼睛。
侍女依言称是,既桓温主动开口李氏亦不会故意惹得桓温不快,内院琴声再次响起。
【南康公主府】
“果酒才埋下多久,阿媛这就等不及?”桓兰笑意吟吟的劝着门前下车就往后院跑的道韫。
“我就只取一小坛。”道韫一边走一边解释道。
也是她今日偶然从谢渊处找来一个册子上面约莫记载着满四十九日的酒水最佳。道韫找来春华算着时日刚巧就是在今日,道韫这才匆忙拉着谢渊赶来。
“阿媛慢些。”
桓兰见道韫行的慌张也值得跟上,道韫一路上都急着寻原先埋酒的地方,路上她还想着早知如此就不该将酒埋在公主的园子。所有的酒都在外面她就算是什么时候想起也没有办法取。
“舍妹无状,还望女郎勿怪。”
相较于道韫的匆忙谢渊倒显从容,埋酒的地方并不在内院谢渊倒也无回避之说。要知原先酿酒的地方就是桓冲挑选,即便地方清幽也不可能在内院。
“阿媛本就与我要好,又何来责怪之说?若谢三郎非要如此,就权当我没说!”桓兰薄嗔道。心想着今日好不容易又见着一面四下也无外人,谢渊竟然还要见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