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武是用来称赞男子的我哪里受的起?”她不过是在院子里拿些没开刃的剑来玩一玩,仔细追究起到谢家为客连兵刃也不能佩戴,然毕竟是没开刃的剑、还只是与道韫在院中闹上一番,失礼与否反倒是没那么重要了。
“兰姐姐若觉得受不起,阿媛日后不言便是。”道韫故意说。
“谢家小女郎伶牙俐齿,我说不过你,日后不来找你就是。”桓兰徜怒道。
“阿媛戏言兰姐姐还能当真?若你不来,谁来教我练剑?”道韫问道。
所谓练剑也不过道韫与桓兰关上院们在院中玩耍,但放眼荆州城中估计也找不来如道韫与桓兰这样的。桓兰酷爱武装、又得桓温宠爱难免有机会窥得男子习武的一招半式。
“我还真教不了阿媛,不过旁人却可以。”桓兰望着道韫手中短刃意味深长道。
“旁人?兰姐姐不是受桓家兄长所托……”
“阿媛唤我姐姐,却又唤他‘兄长’……也不知……”按照辈分桓兰千真万确是桓冲的兄长,道韫对桓兰与桓冲这般称呼也确有不妥之处,难免被桓兰打趣。
“阿大曾言俗世礼法并非为吾等所设,他这般模样阿媛真无法以长辈待之。”道韫直言道。
礼法不是为他们所设?没想到谢无奕任诞不拘礼法教出来的女郎也是如此,桓兰惊叹之余似乎也从不到七岁的道韫身上看到了谢家的名士风范。
正当此时这个桓兰和道韫口中的桓冲正在为粮草东奔西走。
“大人已经醉了数日,桓郎君还是请回吧。”僮仆见桓冲不走便出言劝说道。
“司马平日都是几时醒?”桓冲还不死心,接着问。
“醉了便是醉了,醒着的人怎能知道醉的人几时醒?就好似饮酒之人不知自己几时醉一样。”正当此时谢渊从外面过来劝说道。
“若是桓家就此落败,你们谢家真能置身事外?”桓冲见谢渊云淡风轻,又想起等着粮草的兄长心中难免着急。
桓冲看着醉的‘不省人事’的谢奕也知到由豫州借粮之事只怕谢奕是不会管,距离今年的粮食成熟确实还有一个月的时间,这个青黄不接的时候百姓们也确实拿不出更多的粮作为军饷。
桓冲也没有想到这场仗会耗费那么长时间,如今粮饷不多,朝廷分发下来的粮食至少还有半月才能抵达荆州,半个月,在前放作战的大军根本等不了。
如今的荆州依旧弥漫着酒香,可惜他们桓家在荆州的时日并不长,所以根本不可用强,不然一定会致使荆州城中内乱到时候场面就更加难以控制。所以桓冲才想着从豫州借些粮草应急,然而他虽然代替兄长桓温掌管荆州,却终究不是荆州名正言顺的刺史。
桓冲正是担心豫州刺史谢尚不借这才想找谢奕出面,可是谢奕这几日一直都醉着,只怕是这个打算也要落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