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在外人面前,她依旧得持有端庄的风范,绝不能有失偏颇。流砚教训侍婢最多只是不知分寸,若由他人代为训过,才是有辱自己的脸面。
沈安澜随口指责了她几句,笑着对卫宁禾说:“小道长,想来流砚也不是有意而为之。我回去自当好好教训她。”
她瞪了流砚一眼:“还不快起来回殿内思过着”
但凡是给个顺水人情的,都会借着沈安澜的话,大事化小小事化无。今儿却遇上个不按常理出牌的卫宁禾。
她一把拉住欲要出门的流砚,不由分说也赏了她一嘴巴子。
屋内寂静,落针可闻。
“小道长,你这是?”沈安澜没想到她脾气这般不好惹,青葱的食指指着她,怔立在原地。
卫宁禾吹了吹自己的手掌,盯着流砚的左半边脸道:“我这是礼尚往来。”
听说那日,沈安澜出咏月宫时,脸色异彩纷呈。一会儿红,一会儿白,比那京剧里的变脸还要有趣。
“姑娘。”柔雨歉疚地垂首:“都怪我我冲动,这会儿沈家小姐丢了脸面,铁要与我们结下梁子了。”
轻云用白纱布包住煮熟的鸡蛋,一圈一圈地敷着她的脸:“你瞧瞧你,一点儿都不知分寸。”
“那我也是见不得她这般说咱们姑娘!”话说急了,脸又开始火辣辣地疼,她倒吸了口凉气,安分地坐了下来。
“便只有你听出来了。难道姑娘听不出来她言外之意吗?”
“阿?”卫宁禾后知后觉地问道:“她说我什么了?”
轻云忍俊不禁地笑了笑,姑娘她是大智若愚,在这装傻呢:“姑娘甭管她说了什么,总之已一一回过去了。”
那句“为何所有人都要问这个问题”,似是二人关系已成了众所周知的事。姑轻云不禁感叹道:“姑娘真是厉害,随意的一句话,便可教淑丽温顺的沈安澜漏出怒气来。”
她还是云里雾里:“我...做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