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第二十二章:烤红薯

这个尼姑朕罩了 怿哈 2227 字 6个月前

何嬷嬷晚于太子爷一步,她随太后摆驾到东宫的时候,太子爷正叮嘱完事宜。

院内冒着烟气,清理屋子的人来回忙碌,太后见状面色一凝,捂着胸口大喘了一口气,厉声道:“这都是在做什么!”

众人听到声音,赶忙出来接驾,一干人顶着乌黑的脸孔,只有太子爷身上尚且还算干净。

“孙儿给皇祖母请安。”

邝连承的衣物还未来得及脱换,此时仍旧一袭宽大的道袍。这等模样入了皇太后的眼,只能道出‘不成体统’四个字来。

太后用帕子捂着鼻,一手指着邝连承道:“你给我说说,这儿发生了何事?身上的衣服又是怎么回事?”

皇太后虽疼爱他,却绝不容许他做出有失分寸的事。

邝连承抿了抿嘴,一时不知该如何为自己辩解,后边仍是一团乱的寝殿,他只得将太后迎到东宫的正殿里去。

“皇祖母您消消气,外头天冷,先进里屋罢。”他朝何嬷嬷递了个眼色,何嬷嬷心领意会地搀着皇太后迈进屋子。

待她喝了茶,顺了气后,也知晓方才说话的语气稍重了些,拍着太子的手,语重心长地劝说道:“承儿,你可知储君之位尊贵,有多少双眼睛盯着你呢。”

皇太后面目慈和,纵使上了年纪,却依旧容光焕发,精神气儿几年如一。

“皇祖母,孙儿晓得。”

“既然晓得,为何放着正殿不住?放着刺金蟒袍不穿?瞧瞧你,穿着道士的衣服,怎么?要学那始皇帝求仙问道,寻长生不老药吗?”

自古有许多帝王为追求长生,从而荒废正道,多少影响了大好基业。邝连承深知皇太后这话的严重性,即刻撩袍下跪,俯首作揖道:“孙儿不敢,只是…”

“只是什么?”

“回皇祖母。《卜居》有言:物有所不足;智有所不明。孙儿虽坐储君之位,居住于东宫,却清楚知晓自己的不足之处。孙儿问心有愧,坐于高山之巅唯恐浮云遮眼,从而傲了性子,懈怠了课业,这才特地搬离正殿。是以静以修身,俭以养德,以此自省,不敢后人。”

太子言辞之诚恳,丝毫没有敷衍的意味,皇太后听后一愣,随之频频点头,笑达眼底。

原是她的孙儿不敢骄躁,这才搬出正殿以此自省。

心中郁结已了,眉头自然就舒展开来,爽朗地笑声由内传外,她扶起邝连承,愉悦地说道:“好!这才是我大楚的储君!”

这话原封不动地传到皇后那,皇后的脸色很是难看。又说那太后听了太子爷的话,眼含笑意地回了寿康宫,她心中更是积郁。

本想让太后对太子爷稍许失望,适得其反后,太后非但毫不愠怒,甚至对自己的孙儿更为满意了。皇后手里攥着未绣完的丝帛,细长的指甲重重地划过,丝线纵横清晰可见,一朵含苞欲放的梅花,被她生生地绷断了丝线。

“母后。”

被三皇子一唤,她才收起眼底的怒意:“连一。最近你父皇可有拿朝中事与你商议?”

邝连一摇头,眸中闪过一丝落寞。

看着自己好不容易诞下的孩子,松开的手又紧紧地握了一下:“与那人联络了吗?”

提起那人,邝连一便有些沉不住气:“一直都是通过他义子来联络的。”他一掌击在案桌上,发出闷响:“他义子狂妄的很,总觉得此事势在必得,却又总是按兵不动。孩儿觉得他并非善茬,我们不能过于轻信,断了自己的后路。”

皇后比了个噤声的手势,左右看了几眼窗子外:“这么大声作甚?隔墙有耳,生怕别人听不见呐?”

邝连一压低了声音,手抚在茶壶上,万一突然有人闯入,也好装个样子:“我们与他非亲非故,总得留个心眼不是?”

“他是个聪明人,想必也已自行权衡过利益。那样事如若没有我们相助,确实得费他不少精力。”皇后的脸色远没有邝连一那般严峻,心中似是早已笃定了某事:“他不行,还有你舅舅呢?”

“母后说的是。”

“对了,你表妹不日将要进宫。”说着话时,皇后抬眸细察了邝连一的神情。

知子莫若母,他虽极力隐藏了,眼神微闪之际,皇后仍是猜出了他的心思,抚着他的肩,软语相劝道:“母后知道你喜欢她,可眼下要顾大局,还不是任性的时候。”

况且,你那表妹,一颗心全放在太子殿下那,心里早已容不下第二个人。

当然,这话只是心里头想想,知轻重的皇后,是断不会将此话说与邝连一听的。素来皆是鱼和熊掌不可兼得,有得便有失,成大事者哪能顾及‘儿女情长’四字?只有那位高权重,说一不二之人,兴许有那么几分权利,能将两者都纳入囊中。

道理通俗易懂,邝连一自是比谁都清楚这事。他的眼中有隐忍,有愤懑,有焰气,也有几分失落。

“儿臣自有分寸。”

咏月宫内,雾气缭绕,侍婢们端进来的水纯净透彻,端出去的时候却是满盆的污泥浊水。

“怎么搓不干净。”卫宁禾的脸用白帕拭了几遍,除了有几处淡淡的痕迹外,几近净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