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诚道长挥退了其他侍从,只留下轻云、柔雨和曲陌在一旁伺候。
卫宁禾解下斗篷,灯影下,如瀑的长发披于身后。抬首时,双目流动,自有清丽脱俗之美。当时身着小罗裙,朝他趾高气昂的小妮子,都已经这般风仪玉立了。
道长别过眼神,轻咳了一声,默默地替自己斟了盏酒,就着通红地耳朵,一饮而下。
“道长,先前听曲陌同我说,这皇宫承上天之福祉,我此番出逃,定能化险为夷?”
道长从袖口掏出一本翻皱了的《易经》,两指点在书页上,正指点着卫宁禾的疑惑。
突然,似有动静传来,他手指一顿,眼神略过屋檐,衣袖飞快地拂过桌面。《易经》纳入袖后,他朝曲陌递了个眼神。
曲陌心领神会地护在卫宁禾身前,并从墙上抽出一柄长剑丢至邝连承的手中。
“怎么了曲陌?”卫宁禾栗栗地抓着他的衣袖。
曲陌比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衣袍翩飞的哗啦声传入屋内,一道黑影自屋檐一跃而下,邝连承破门而出,森寒的剑光在月光下愈发凌冽。
一枚袖箭自黑衣男子手中射出,箭风呼啸而过,银色箭头划破空气,直直地朝邝连承刺去。
卫宁禾面朝屋外,那支泛着银光的利箭,映入瞳孔,眼看袖箭如迅雷之势直面而来,她心惊胆战地张了张嘴,立即将眼神落在道长的身上,疾呼了一声:“道长小心阿!”
邝连承运剑一挡,袖箭偏离原道,铮铮地钉于木门。
又有几枚袖箭紧密而来,铿锵声下,袖箭从中折断,稍顿几秒,尽数落在地上。
邝连承拂袖一挥,眼神中的寒意比冰冷的剑面还要浓重:“落入我手还妄想活着回去吗?”
他步步紧逼:“束手就擒尚能有一线生机。”
黑衣男子啐了一口,开口道:“那可不一定!”
他纵身一跃,挥掌而下。
邝连承摇了摇头,擒住其手腕,一翻转,黑衣男子重重地仰面而摔。
利剑顶着他的喉头,丝丝血迹从肌肤中溢出。
“谁派你来的?”他冷声道。
男子轻笑了一声,随即起身而坐,迎着剑锋一划,鲜血四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