邝连承皱了皱眉头,捏紧了长剑,最终往地上一扔,隐含怒意地吩咐曲陌道:“继续查!”
黑衣男子的打斗手法,与宫外那群行刺的人几近相似。他早已派出人手暗中调查,可这么些日子过去了,竟连半点消息都没有。查遍东楚都未能查出他们的身份底细来。
邝连承捡起地上的袖箭,在男子的手腕上划了一道口子,伤口处霎时有黑色浓稠的血液缓缓流出,不出一会,伤口糜烂,筋骨清晰可见。
“袖箭含毒。拿去教太医查验。”
他原以为是宫内有人按捺不住,才接二连三的加派人手。照此看来,事情并不是想象中的这么简单了。
“道长。”急切的问候从身后传来:“你可是受伤了?”
邝连承低首看了看衣袖上的血迹,这番模样,也难怪她误会。
“嘶,你不说,我还真未发觉。”他将计就计地捂着手,两条眉毛紧紧地凑在一块。
曲陌也信以为真地慌了手脚,这可是东楚的储君,未来的天子。受伤一事若传到皇上太后的耳里,整个东宫都要因护主不利而跟着遭殃。
“小的这就去请太医!”
卫宁禾从未遇上过此类事件,手足无措地立在一边,一双手无处安放,碰吧怕弄疼他,不碰又怕血流过多,一时急得两眼泛红,眼泪都快落下来了。
见她垂头丧气地耷拉着脑袋,邝连承顿生悔意,说什么骗进宫来欺负一番,当真惹哭她时,却又舍不得了。
他一边暗骂着自己,一边想着如何哄她开心。
右手在空中僵了僵,最终装作漫不经心地摸了摸她的头。
一贯语势汹汹的邝连承,竟有些心虚了起来:“那个...贫道无碍,方才逗禾禾呢。”
无碍?
卫宁禾抓过他的左手,撩起袖子仔细查看了一下。
手臂完好,丝毫没有受伤的痕迹,意识到自己受骗了,她咬了咬牙,甩开道长的手。
任凭其如何地唤自己名字,都如幼时一样倔强,头也不回的迈进了屋子。
轻云和柔雨颇能感受曲陌进退两难的苦楚,虽是侍从屋里的小姑娘,却也不能丢太子爷一人在寒夜中吧。
卫宁禾回屋后,发觉有两人并未跟上,拉开屋门喊了一句:“轻云柔雨,站在外边作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