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姨妈……”白可可悻悻松开宛叶的衣袖,一张如莲小脸显得楚楚可怜。
没有理会白可可,宛叶把恢复了平静的目光重新放在任沉木身上,细细审视,当视线扫过任沉木毫无波澜的双眸时,她忽然觉得,这个和自己生活了二十一年的女儿,像极了陌生人。
明明那么言听计从,整天围绕着贝清,无论何时都把心思表现在脸上的女儿,今天竟然为了一个精神患者威胁她,顶撞她。整个任家上下,谁看不出任沉木爱贝清到了骨子里,怎么可能大病一场,就转而喜欢上了一文不值的任简言。
除非……
目光微微一凛,宛叶深深盯视了任沉木一番,松开紧蹙的眉头,她抬手理了理稍乱的妆容,恢复一身雅致:“沉木,这没有意义的话题就到此为止,接下来你知道该怎么做,不用妈提醒吧?”
状似无意的睨一眼床上隆起的被子,不等任沉木开口,宛叶拉过如同受了不小惊吓的白可可,红唇微启,语气瞬间柔和了下来,就像刚才的失态从来没有发生过:“可可,刚才被姨妈吓着了吧。”
白可可两只秀眼微微发红,嫣然嘴角微扯,善解人意的答道:“怎么会呢姨妈,可可明白的。”
似乎为表示更加的善解人意,白可可用小手捏住宛叶的手腕,微红的眼睛透出些许明亮,随即娇嗔道:“今天是表姐和清哥的婚礼,姨妈你就不要再生气了。”
宛叶拍拍白可可的手背,宠溺似得笑开了嘴角:“姨妈知道你是个懂事的孩子,今天做为伴娘,你可要替姨妈好好看着你表姐。”
想了想,宛叶又吐出四个字:“寸步不离。”
白可可抿着嘴角轻轻点头,任沉木看着,对于对面两人彼此的装腔作势,心头渐渐染上了几分阴霾。母亲为了在婚礼结束前让白可可没有机会和贝清谈话,可真是煞费苦心,任沉木想,大概就算白可可期间耍什么小心思,也会被母亲千方百计的阻拦下来吧。
转过身,不再理会身后的两人,任沉木朝床边坐下,随意的拢了拢自己散乱的头发,眼看鼓囊囊的被子纹丝不动,心中的阴霾顿时散去几分:“简言,起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