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声,白可可这才松开宛叶的手腕,和宛叶齐齐向任简言看去。
被子细微的耸动了几下,一只袖管慢慢从被褥里伸了出来:“六叔……”
任简言悉悉索索的坐起,望着任沉木的瞳仁清晰,明显不是刚睡醒的样子。或许是刚才的争吵太过激烈,他胆怯的看了一眼宛叶,便坐在床边,盯着任沉木脸上的伤痕,黯然沉默。
而同样沉默的,还有宛叶。
只是宛叶的沉默不是黯然,是诧异,当任简言掀开被子的霎那,她怎么也想不到任简言的一身睡衣,会是苏长恭的。或许白可可会不知道,但苏长恭身为任家的贵客,她宛叶又怎么会不清楚。
整个任宅,独独苏长恭的睡衣,是单独特制的全淡黑棉绸。
其实对于苏长恭,宛叶知道的并不深,虽然在辈分礼节上,苏长恭叫她一声伯母,但毕竟是任家忌讳三分的人物,为数不多的接触里,都让她有种从骨子里极其不舒服的感觉。照理,苏长恭的东西没人敢轻易动,更别说苏长恭是两年前才来到任家的,和任简言根本没接触,那这睡衣……
对于宛叶的失神,任沉木浑然不觉。
用两根手指拨了拨任简言高高翘起的头发,她起身,从衣储间拿出了一双崭新的青蛙棉拖,棉拖呈青绿色,两边的青蛙腿正随着任沉木的走动,一晃一荡。
白可可瞅着青蛙棉拖,眉尖微动,目露好奇:“表姐,这又不是冬季,你拿棉拖出来?”好似最大的注意力不是在任简言身上,白可可表现得顺其自然,和宛叶如出一辙的忽略掉了之前因为任简言而引起的争吵。
任沉木不禁投去轻描淡写的一眼:“难道你规定了夏季不准穿棉拖?”这双棉拖是贝清送的,确切点,是给白可可买礼物时随手带的,她不知情,自然很宝贝的放在衣储间,白可可一直心知肚明,现在看她突然拿出来,难免不会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