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听我说。”赵俊生吞了吞了口水,犹豫了片刻,还是打断了她。
沈辞辞愣了愣,不好意思地低下头,极小声:“嗯,你说。”
赵俊生:“今天到任的县尊大人姓叶,的确是京城人士。”经过这几回古怪,朝廷终于外放了一位京官来此。
“太好了太好了!我就知道我这回的准备一准儿没错!”沈辞辞听了喜不自胜,不免又问,“新知县什么时候能到城里?”
“午后就到。”
“谢谢俊生哥!你饿了吗?厨下有碗鸡汤面,我给你端来?”
“阿辞太客气了。”
与此同时,云水县二十里之外的地界。
立秋以后的早上比不得伏天里,开始冷了,野风呼啸,周围树木沙沙地动。一辆朴素的马车缓缓经过官道,外围跟着六个骑马的随从,前前后后严丝合缝地守卫着东家。
“还有多远?”马车里面的人打开帘子,问赶车的人。他年纪极轻,身上那件翻不出花样的浅青色圆领袍也掩不住其人修皙清隽的气质。此时此刻,这个年轻人的眉目间有那么几分值得探究的不耐。
赶车的人摆摆手,挥下一鞭:“约莫二十里地,早着呢大人。”
车夫口中的大人正是今日到任的叶知县,叶徊。
叶知县重新坐回到马车里,闭目养神。
离开了官道,马车颠簸地格外厉害。叶知县猛地睁开眼睛,盯着前方风吹开的缝隙看。半晌后,他坐起身,掀开侧帘,朝密林的方向做了个勾手的手势。
紧接着,青天白日的,一群绿林好汉从中窜出来,喊杀声连成一片。怪哉怪哉。
“大胆!竟敢拦截朝廷命官!”马车周围的护卫拔刀同他们对峙。
这群好汉不肯同他们废话,只管冲过来见人就砍。变故陡生,六个护卫被迫各自与人缠斗,有人敌不过摔下马去,有人策马追出老远。可怜马车这里没了护持,但闻“嗖嗖”破空,三支羽箭接连没入车與,受惊的马儿尖锐地嘶鸣,车夫忙不迭跳车跑路了。
马车被人遗忘在小路中央。马车里的人动也未动。恰逢对面一黑衣人眼尖,决意捡这个便宜,他足尖轻点,掠过去制住了即将脱离掌控的马匹。
马车驶离纷乱的现场,拐进了一旁的密林里。
借着天然的掩护,马车里的人下了车。
黑衣人退到一边,除了面具,拱手道:“属下来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