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知县一哂:“正是时候。”
“恕十一愚钝,公子为何非要演这么一出?”
“接连四任知县死在任上,又都是暴毙,世间哪有这样的巧合?我若是不能让世人相信这一切是有人蓄意所为,怎好替他们洗雪沉冤?”叶知县冷笑连连,“这云水县巴掌大的地方,水倒是深得很呐。”
十一恍然大悟:“原来如此!还是公子您思虑周详!”
叶知县显然听腻了他的奉承之言,沉声继续吩咐:“手脚麻利些,记得我说的,一切证据指向凤凰山。”
这县里闹得最凶的土匪就出在凤凰山,他做了一县之主,必定先动这群渣滓。
“公子尽管放心。”
“一会儿县衙的人该来了,带着你的人快些走。记得乔装进城,多多探听此地的消息。”
“是!”十一领命而去。
辰时的日头总算暖和一些。赵俊生在厨下吃那碗热气腾腾的鸡汤面,还剩一口汤的时候,外头忽然乱起来了。也不知道在乱什么。
辞辞正要跑出去看一看,下值的周班头闯进来,拉了俊生就走:“还吃什么面呀,新来的知县在境内遭歹徒了!”
赵俊生一惊,不敢耽搁,同他去了。
衙门内外乱糟糟的,所有衙役,无论上值的下值的,通通抄家伙,由曹县尉领着往城外救人去了,还有急公好义的百姓一起,壮足了声势。无论如何,这克知县的名声不能担。
沈辞辞在后厨里烟熏火燎了半天,这时候也没了心情:“这都是什么事啊。”希望新来的知县老爷能平安度过这关啊,她在心里默默祈祷。
这时候,底下人来问:“这宴席还做吗?”
沈辞辞:“做,怎么不做。”吃不吃是一回事,做不做又是一回事。
挨到中午大太阳出来了。曹县尉和众人在案发现场发现一个清瘦的年轻人,年轻人脸色苍白,伏在破败的马车上,眯着眼睛,胸口起伏。
曹县尉命人救起他,心急火燎地问话:“后生!你家主人呢?今日来本县赴任的叶明府呢!”
年轻人缓缓举起一只手:“我,我就是。”
新来的县尊居然是这么个文弱的年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