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仅是这一条,他道家就能离叛逆之名不远了。
公公孙冉显然是注意到了这人的纰漏,但是却没有就事论事指出来,毕竟他的目的可不仅仅是为着道家口语来下套。只是这样,如何能够体现他名家为诡辩之流?
前辈如何不说了?
公孙冉不卑不亢。他不打算抓着别人的失误来扬名家的声望,于精通诡辩的名家而言,实在有些低端了。
这《诗经·伐檀》一篇本来就是先秦经典,难不成你名家连这当中的含义也不明白,需要我道家来讲解?
那人又甩了甩自己的袖子,到底这人并不如此清心寡欲,浑身都充满一种戾气。可见,一旦遇到事情,并不能心平气和地分析了解事情,没有一颗足够冷静的头脑,别说是辩合,就是做事也是堪忧。
端木璟皱眉,道家是何等的清风明月,超脱出尘,这人戾气太重,道家怎么会有这样的人。大概是再好的地方都总归会出那么几个败坏门风的吧。
公孙冉唇角勾起,并非如此,我只是觉得,前辈自己连《诗经·伐檀》这一篇尚且领悟不足,还说教他人,有何资格?
那人闻言,沉下声来,你这是什么意思?
不过是字面的意思。前辈自己提出的观点前后不一,没有说教他人的资格。
这从何说起?端木璟伸长了脖子要好好听明白。自己自认两人辩合的时候没有听差一丁半点儿,那人虽然戾气重些,同道家的清心寡欲有所冲突。但同样的就事论事,在这一场辩合上并没有犯任何错误,至少迄今为止端木璟没有听出来,道家的人并没有提出前后不一的观点。
公孙冉不等那人反应过来,自己倒是帮他展开分析了起来,刚才前辈说,《诗经·伐檀》一篇的本意乃指的是反映出劳动人民对统治者的怨恨,但是你在一开始说的分明不是这个意思,难道一开始前辈说的不该是——圣君贤相可使天下太平,他们是不会吃白食的?
这这这!端木璟听了心急,《诗经·伐檀》一篇还能曲解成这样?道家那人可从来没有说过这《伐檀》是这个意思,何况若是这样,岂不是连带着曲解了整篇诗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