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来那女孩也是听到了福尔摩斯的自我介绍,所以她并没有对他突如其来的靠近而感到惊讶。反倒是十分淡定的回答了他的问话:“是的,侦探先生,酒店的前台有两位,这两天白天的时候一直是我,晚上又会换另一位。”
“那么你对今天在你们酒店不幸遇害的两位女士有没有什么特殊的印象呢?”福尔摩斯问这话就是试图找出一个目击证人,而前台是最靠近大门的,而且她所处的位置是观察别人动向的最有利位置。
那位被问话的女孩眉眼一挑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但回答的时候却是很官方的口径:“侦探先生,我想你也应该知道我们做酒店工作的,每天人来人往那么多人,我怎么可能每个人的面孔都一一记得。”
福尔摩斯从她的微表情上已经判断出她肯定是知道些什么,但又不想轻易的说出来。这个时候就必须使用一些特殊手段诱惑别人发声了,毕竟就算自己证明了她是在刻意隐瞒,还是无法把对方怎么样。她有保持缄默的权利,且不是犯人。
他一直坚信着若是不能威逼利诱,那就用金钱让对方开口。他从上衣口袋里拿出一个金币,像玩具一般来回转动,在女孩的注视下说道:“我只需要知道你所看到的那个黄皮肤的女孩发生的事情,其他的人我不在乎她们到底从你面前走过了多少次。如果你愿意说的话,这个金币最终会回到你的口袋。”
从福尔摩斯的手中,女孩可以清晰的看到那是一个半镑的金币,这金额都快赶得上她半个月的工资了。对方一出手就是金币,而她的一年的薪水也到不了二十英镑。福尔摩斯给她的诱惑,远远超出了她的想像。她禁不住诱惑改口道:“经过你这么提醒,我好像有那么些印象了。认真算起来,其实来我们这里的外国人不算很多,而那个女孩又长的挺好看,很显眼。黑头发,白白的皮肤,眼睛很大,很漂亮。”
“请允许我打断一下你的叙述,我想问的不是她的样貌。”若真想知道她长什么样子,我就直接去医院了好吗?
“哦抱歉先生,我一时陷入回忆无法自拔了。我想说的是,最开始带她来登记入住的好像是个男导游,而之后不久就换成了女导游,也就是今天发生意外的那位女士。不久前,也就是昨晚我有看到她们在大厅吵闹,具体因为什么吵架,我不太清楚。但隐约听到那个外国女孩说想要提前结束行程返回,但是女导游却说她们制定的行程还没有走完不可以提前结束。可我想得却是,她这是要坑骗那个女孩多待几天好提高自己的业务成绩。如你所见的这样,我们这家旅店并不算城中最好的,而那个女孩的经济条件却不差。很显然是旅行社从中谋取了利益。”
这女孩要么不说,一说还多添加了自己的猜想在里面,这其实给福尔摩斯的破案也增加了麻烦。所有无证据的猜想,都有可能在实践的过程中被推翻。
“好的,你只见过她们在大厅里面争论一次吗,那你知道她为什么会换导游吗?”虽然知道对方可能什么都不知道,但她是最有利的目击证人,如果可以还是多说一点为好,哪怕只是无端的骚扰。
听见侦探先生相信了自己的话,并且拿到金币的可能性在慢慢的增多。她继续笑着说:“对的,我只见过这一次,但是关于换导游这个问题,我也问过那个女孩。她很友善的告诉我,女性的导游更贴心更能符合她的要求。但我却从她的眼里看出了有些难言之隐。至于这到底是什么,我想她也不会告诉我这个陌生人。”
前台女生的话语给了他很多的启发,同时也让他暂时锁定了那位男性导游,必须弄清楚他在这场事故中扮演了什么样的角色。
“好的,女士感谢你的这次配合,祝你工作顺利。”福尔摩斯说完这句话之后,就把手里的金币平稳的放在了柜台上。他不希望以一种施舍的样子把金币送给对方,他们之间是平等的交易,不存在施舍者与被施舍者。
福尔摩斯走后一直在默默旁听故事没怎么发言的华生紧跟其后,问了一个关键的问题:“嘿,福尔摩斯,你知道凶杀案现场在几楼几号房间吗?”难得天才也有忘记问问题的时候,他当然要提醒一下了。
“我想我不需要知道,因为有人会带我去。”他话音刚落,楼梯道处下来了一个他们都不怎么陌生的男人也就是写这封求助信的雷斯垂德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