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赵安离不是个好学生,每次看书都想要昏昏欲睡。她于是叫上裴子庭一起。对书生来说,一目十行绝对不再话下,这么好的劳动力,不用白不用。
裴子庭一听查案,比赵安离还积极,跟打了鸡血似的,干劲十足。
赵安离纳闷看他,“你怎么突然变得这么积极?”明明前两天还因为发现丁大当家有问题而对查出真相有些消极呢。
裴子庭可不敢将裴子墨对他说的那些话告诉赵安离。若说了,裴子墨绝对会成为大家眼中的第一嫌疑人。万一再让官府知道,恐怕就不只严刑拷打逼供这么简单了。他曾经听同窗说过,许多官府在找不到凶手时,怕政绩不佳影响到自己升官,都会将最有嫌疑的人屈打成招,然后定罪。他现在虽然觉得裴子墨很陌生,好像变了个人一样,但也绝不相信他就是凶手。所以,裴子墨对他说的那些话,还是越少人知道越稳妥。
“呃……”裴子庭看了看赵安离,犹豫半晌,露出一个略显僵硬的笑容,“不仅我姑父,就连曾经救过我的韩二叔也被杀了,我自然想早点找出凶手,不能让他们死不瞑目。”
“……是吗?”赵安离狐疑凑近他,眯起眼睛盯着他看,“我总觉得你好像隐瞒了什么。”
老实人裴子庭被赵安离看的心虚,撇开眼睛不敢与她对视。又因为心慌,脸颊都红了。
白玉堂来时看到的就是这个场面——
赵安离和裴子庭两人挨的极近,脑袋和脑袋几乎要碰到一起。赵安离一副逼迫良家少女的模样,而裴子庭却跟被她逼迫的小媳妇似的,羞答答的,满面娇羞。
然后,他脑海中莫名响起了一段对话——
‘小娘子,过来给大爷香一个。’
‘大爷,大庭广众下,还是不要了吧。’
…………
白玉堂脑子轰地炸开,一声厉喝脱口而出,“你们在做什么!?”
赵安离和裴子庭同时背脊一凉,瞬间感到一股煞气铺天盖地的席卷而来。
二人缓缓转过头,就见白玉堂一张俊脸黑如锅底,眼眸溢满森森冷意,薄唇紧抿,冷冷的瞪着他们。
裴子庭看了眼和自己靠的很近很近的赵安离,瞬间脑子里蹦出‘完蛋了’三个字。他急忙往旁边一跳,尽可能的远离赵安离,脚下还未站稳,就赶紧向白玉堂解释。因为惊恐,说话都结巴了,“白、白、白少侠,不、不是你想的那样。阿离姑娘只、只是在、在问我些事、事情,你、你莫要误会……”
白玉堂眯起眼睛,“只是问话,需要靠的那么近?”
裴子庭登时冷汗淋漓。
“你这么凶做什么?”赵安离有些不满的看白玉堂,“一来就凶人,我们又没有惹到你。”说完,她又看向裴子庭,“我们不要理他,继续做我们的事情。”
裴子庭看了眼静静站在那里周身气压却越来越低的白玉堂,顿时感觉乌云罩顶,里面雷电劈哩吧啦似乎在酝酿大招。
“……阿离姑娘,你就少说一句吧,就当我求求你了。你再继续说下去,估计我连全尸都保不住了。”
赵安离眨巴眨巴眼睛,完全不明白裴子庭在说什么。不过鉴于裴子庭一副快哭出来的可怜模样,她只好勉为其难闭上嘴巴,扭头不再理会他们。
裴子庭又急忙跑到白玉堂身边,小声的与他解释,“……事情就是这样,您不信的话可以问阿离姑娘。我和阿离姑娘之间真的没有什么!您要是还不信的话,我可以发誓!”
白玉堂闻言,冷气退去几分,斜眼看裴子庭,“你跟爷解释什么?你就算真的跟那丫头有什么爷难道还会说你不成?”
“……哦,是吗?”作为一个刚刚从鬼门关转一圈的人,裴子庭当然相信白玉堂不会说什么,因为白玉堂会直接动手。下手轻的话能给他留个全尸,重的话估计就要灰飞烟灭了。
白玉堂可不知道裴子庭正在心里面腹诽自己,又说道:“当然是,爷一点都不介意。不过爷得提醒你一句,这丫头很能吃,以后肯定会把你吃穷的,你可要想清楚。”
裴子庭:“……”怎么又把他和阿离凑在一起,不是已经说清楚了吗?
他也不知道白玉堂是在死鸭子嘴硬还是在试探自己,只好再解释,“白少侠,我和阿离姑娘真的只是淡淡的君子之交。而且,我知道她是你的心上人,朋友妻不可欺,你真的可以放心。”
“谁说她是我心上人!?”白玉堂瞪圆眼睛,一副被揪住尾巴的炸毛模样。
“……”裴子庭感觉自己真心累,干脆闭上嘴巴不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