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袍人揭开布包,定睛验看,不禁大怒。
眼前哪里是头颅,分明是一团带血的棉絮!
就在官袍人动怒的瞬间,一把钢刀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官袍人惊讶之下看去,正是那名献上头颅的黑衣人举来的刀,而另一名黑衣人也用刀制住了那名领头。
“你们是什么人?”官袍人居然没有一点害怕。
两人摘下面巾,露出两张俏脸来,正是水镜和林卿封。
林卿封对水镜道:“小姐可以杀掉你手上的人了。”
水镜却有些犹豫,“我……我不敢下手……”
她制住的是领头,没想到以前杀了不少人,现在却不忍动手了。
但是那领头却看到了机会,进行绝地反击。他迅速出手夹住刀身,再翻身跃出挟制圈外,反手将刀身向水镜项上抹去!说来比较慢,但他的动作是一气呵成的,迅疾无比。
然而刀身突然停住了,那领头的眼睛瞪得老大,刀身竟开始泛红,他夹着刀身的手“嗤嗤”冒起了白烟,一股烧肉的香味蔓延。他忙弃刀,另一掌招呼而来。
但是那掌刚靠近水镜一分,领头便僵住了身形,随后倒地不起,脖子上隐隐出现一条血痕。
这是水镜以前用过的招式,吸取旁边火把的热力,注于手掌,传于兵器上。水镜练的是快剑,刀也很快,还未看清她的动作,敌人便已成刀下鬼。
要她特意去杀个人,她的确很难办到,但到了生死相搏的时刻,她会毫不犹豫地出手。
林卿封暗中舒了口气,他差点丢下官袍人去帮水镜。经此一搏,他相信了水镜的能力。
两人将官袍人点了穴道,带回驿馆内。
宰相已穿好衣服,坐在房内等候,县主挨在他身侧,害怕地瞄了眼地上的两具尸体。
门被突然打开,县主吓了一跳。见来人是林卿封,她“哇”一声哭着扑进他怀里。林卿封不知所措,只好轻拍县主后背,好言安慰她。
水镜一脚将官袍人踢到宰相面前,笑道:“大人,这就是企图杀害你的幕后主使人。”
宰相惊讶,“鄂州刺史邱邵?”
邱邵微怒,自己好歹也是三品大员,居然被一个小丫头踢打折辱。
其实宰相也想提醒水镜不要随意虐待官员,但是人家虽然穿着侍女的衣服,总归是当朝公主,又千辛万苦把犯人捉了来,所以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只好转向邱邵,却见他还是趴在地上,挣扎着想起来,却又动弹不得。
“快解开他的穴道吧。”宰相无奈道。
水镜依言解了邱邵的定穴,站在一侧握刀戒备着。
“你们为何盗取官银?究竟在进行怎样的计划?还有什么人参与?”宰相连连问道。
邱邵站起身,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尘,将头一扭,轻哼一声,不打算作答。
宰相沉声道:“你以为不回答,我就不知道吗?你们盗取官银,藏匿在白雉山,等将我杀死,再转往戎州,联合吐蕃,准备里应外合,是也不是?”
邱邵闻言惊讶地望向宰相。
“对了,”林卿封摆脱县主的纠缠,走过来道,“我们捉他前,听到他说起过白雉山。”
“看来白少府书上所言不假。”宰相道,“邱刺史,你若肯如实招来,本相定饶你一命。”
邱邵却依然一副爱理不理的样子,根本没把宰相放在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