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此刻,赵宇青就坐在盘龙树下,双手撑着下巴,在那里呆呆出神。随后,他叹了一口气,向着远山大吼。有时候一个人的生活,当真无趣,他不禁想起了村子下的刘二狗,二丫子。
可待会儿还要帮爷爷去山上摘草药,自然是跑不掉了。小黑狗倒也会自娱自乐,自己咬着自己的尾巴在那里打着圈子。
“萧老爷子!萧老爷子!”山下的小路上急急忙忙冲上来几个人,面色慌张。
赵宇青转过了头,看到了粗陋木架上躺着一个人,身上血迹斑斑。那个人赵宇青是认识的,是刘伯伯,经常独自上前砍柴,以此为生。可现在,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他伤得很重。
几个抬木架的人气喘吁吁,面色焦急,道:“宇,宇青,快,快救,救救你刘伯伯!”
赵宇青很快地跑了过去,看着木架上奄奄一息的刘伯伯,心里说不出的滋味。他的身上有很多处刀伤,深浅不一,衣物被划得破烂不堪,双唇已经因为失血过多而显得煞白。
那双眼睛流露着对生的渴望,粗糙的手颤颤巍巍地举在半空中,喉结滚动着,道:“宇,宇青……”
赵宇青示意他不要再说话了,随后让几人将刘伯伯抬到了屋中。这时赵林萧也从后院出来,正好瞧见了这一幕,经过一番处理,也算让这人性命无忧。
赵林萧满头白发如银霜,他微微咳嗽了两声,坐在木椅上问道几人刘孟全受伤的原因。
回话的是满脸激动的鲍礼桔,只见得他愤怒道:“老刘本在村口乐呵呵地宰兔子,却未料到来了两三个野蛮人,粗暴地问着他一些话。你们也明白,老刘性子暴躁,最是厌恶别人那样,刀子一剁板子,腰板一挺,就横眉竖眼,便叫他们躲开,毕竟老刘身后还有一村子人。结果那三人你一腿,我一拳,就把老刘整得嗷嗷叫。嘿,老刘还是不服气呀,然后四人深入交流,你一刀,我一刀,最后弄得不可开交。现在,那三个人还死皮赖脸地在村子下,说是不见到这宝贝,就不走。可我们又去哪里,找什么宝贝啊!”
超理麻最是忍不了这鲍礼桔了,问道:“老鲍,我说你他娘的咋就那么会编故事啊!”
鲍礼桔微抬头,瞥了一眼高高瘦瘦的超理麻,拍了拍桌子,厉声道:“放你的狗臭屁,老爷我当时就在旁边,两只眼睛看得直直的,会他娘的有错么?”
另外两个人却是拉住了鲍礼桔和超理麻,让他们不要再争吵了。
“咳咳!”赵林萧掩面微微咳嗽了两下,也算是制止了这两人。屋内的床上,刘孟全也不知何时醒了,在那里轻声哼哼着。
四人都垂头丧气,也是咬牙切齿,恨不得将那三人剥皮抽筋。可奈何那三人皆是练家子,去一个,送一个,也就是栽了茅坑,头里尽屎的混账才会那么做。鲍礼桔猥琐起来,那也是有理由的,否则这四人中就会铁定有他来了。
赵林萧看了孙子一眼,说道:“宇青,你随你各位伯伯下山走一趟,把那三个人打发走吧。若是打发不了,就照着郑柳明的先例去做吧。”
赵宇青点了点头,转身说道:“几位伯伯,我们下山去吧。”
超理麻面有难色,暗自轻吸了一口气,他娘的屁大点个娃,在后院弄弄草药,玩玩泥巴还可以,去把那三个壮汉请走,恐怕有不妥吧。若是有个万一,腿腿脚脚谁也保不了。
把自己的孙儿往屎坑里推,那是有去无回啊。虽说赵林萧曾经也教授了村里人不少功夫,可这孩子,他还小。
鲍礼桔更是急急说道:“萧老爷子,还是别带上你孙儿了,这孩子文采再好,他也感动不了三头牛啊!”
村长也担忧道:“老赵啊,这确实有些不妥,毕竟是你的孙儿。”
赵林萧却是没有理会这人,打了一个哈欠,便向着后院走着。
赵宇青也懒得和他们解释了,一个人独自向着山下走着,小黑狗在前方开着道路。
小溪流从山上顺势而下,汩汩清响,流过花草树木,最后来到了一个村子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