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审判

罗云门 罗云龙剑 1762 字 6个月前

审判

刚想到这里,就听李彬惨叫,唉,看来他爸打他打得真狠,不由得觉得自己都疼。于是我就又躺下,隐约听着李彬的惨叫声不知不觉就睡着了。恍惚中梦见李彬被他爸绑在老虎凳上,一会儿电击,一会儿火刑,一会儿泼冷水。好像李彬是地下党,他爸是国民党对李彬严刑逼供一样。又梦见俊亮说他想回学校,梦见郭洋。

醒来是第二天早上七点多,这是学校的习惯,很奇怪,在学校怎么睡都睡不醒,离开学校,怎么睡都睡不着。我发现自己竟然穿着衣服就睡了一夜。洗刷完毕后,我就悄悄地趴到李彬的房间门上,听了半天,发现一点动静都没有,我心想不会吧,李彬他爸该不会把李彬给打死了吧,昨晚半夜悄悄埋了李彬,然后已经潜逃了?我正想着呢,就听楼道尽头的卫生间传出了脚步声,扭头一看,是李彬!我突然松了一口气,几步走他跟前就问他:“你没死啊?”李彬白了我一眼,说:“你死了我都不死!”我突然意识到自己说的不对,又对李彬说:“我以为你爸昨晚把你打死了!”说话间走到了楼梯口,借着楼梯口上来的光亮,我才发现,他虽然没被打死,但其实被揍得挺惨的,右眼眼袋下面一坨青色肿块,脖子后都是巴掌抽的手印。我就乐了,竟然无耻的笑了,李彬就推着我进了我房间,刚进来就点上一支烟,说:“我靠,厕所都不敢抽烟,怕老爷子进来发现,昨晚老爷子喝醉了,一个人喝闷酒喝醉了就揍了我一顿,我靠,疼死我了。”

我哈哈大笑,心说你还是能挨打。李彬听我笑,踹了我一脚,就告诉我:“听我爸说,俊亮后天下葬,但我爸不让我们两个去!”

这时候我的确再笑不出声了,又陷入了悲痛之中,李彬又推了我一把,说:“不去是不去,等下葬完,咱和郭洋事情结束了,法院宣判完毕我们就去坟头给他烧香!”我点了点头,也只能这样了。这事情发生到现在,也就几天时间,但我的确感觉到就像过了好几年一样。接下来的几周,每天就基本待在旅馆,李彬爸期间回过几次家,我两也就每天抽烟,外出就去外面吃饭。在这期间我仔细的回想过爷爷教给我的一些基础功,每天起来会在房子比划比划,也想起过老家的一些情形,也不知爷爷在家好着没有,算起来也有好几周没见了,爷爷八十多岁了,虽然身体很硬朗,但毕竟年纪大了,奶奶比爷爷小好多岁,今年也都七十多岁了,但是奶奶每天都乐呵乐呵的,身体和精神都非常好。这时候竟然特别想家,特别想回去,每次回家奶奶都会做好吃的给我。想着想着心里又开始难过。我这人就这样,多愁善感的,情绪波动大。这天还是一如既往,但不同的是,三叔竟然来看我了,给我带了些钱,三叔比我大六岁,今年也还是二十多的青年,他梳个三七分,牛仔上衣牛仔裤,带个蛤蟆镜,突然就出现在我房门口,我一开始还没认出来,他自从过完年出去听说去了上海深圳之类的大城市谋业,到现在一直没回来,怎么会突然来看我。他进了房子,摸了摸我脑袋,就说:“大侄子出息了,现在还打架了。”他看了看四周的陈设,转了一圈,就翘个二郎腿坐窗边的椅子上,包往床上一扔,就看我。我莫名其妙,问他:“叔你怎么会来这里啊?我爸告诉你我打架了?”说着他从兜里摸出一个黑色的手提电话,比大哥大小很多,那是部移动电话,他对着我晃了晃,说:“我前几天买了部移动电话,给家里打了电话,告诉家人我的号码,你爸没在家,没听电话,你妈告诉我的!”说完拿手指推了推自己的蛤蟆镜,又说:“你小子现在能耐了,打架了,还闹出人命了!”我觉得很好笑,心想你不是专门跑来给我炫你的蛤蟆镜和移动电话来的吧!虽然这玩意儿在当时那个年代确实很值钱,想着就从嘴里冒出来:“你该不会专门跑来骂我两句,夸夸你的新玩意儿就走了吧?到底干嘛来了?你不是在南方吗?”他耸了耸肩说:“当然不是,我是来告诉你几件事!顺便给你给点钱!”我越看他的蛤蟆眼镜越不爽,就说:“你能不把那破玩意摘掉啊?屋子里面没太阳,你嘚瑟啥呢!”他听完就给我脑门上拍了一下,说:“小崽子你厉害了啊,给叔这么说话!”我小的时候特别黏三叔,因为他老带我玩,而且脾气好,从来不打我,一直护着我,感觉就像哥哥一样,所以一直和他说话出了口上叫他叔,心里还真没觉得他是叔叔辈的。

三叔这时候就给我说:“你听好,我这次来,是要告诉你,你这次摊上的是大事。”我心里奇怪,问他:“什么大事?不是都判我和李彬无罪了吗?”他让我给打倒杯水,我照做了。他喝了水继续说:“你妈告诉我后,我利用我这些年跑下来的社会圈,请了个律师打听这事情,那律师帮我打听的过程中告诉我,这事不简单,被你们打死的那个小子年纪和我差不多,他爸是一家集团公司的董事长,他们家经营的产业大,在山西搞煤炭生意发的家,后来势力大了,产业多了,就经营了好多场子!”我问他什么是场子?三叔继续说:“就是会所,里面有不干净的交易么,黄赌毒啊之类的,经营这类产业的人基本能算黑社会了,你想,看场子的,收账的,拉生意的,手下人数很多。”我问他那他儿子怎么会在西安呢三叔说:“这不奇怪,去年他们买下了这里的一片地,好像要开发房地产,他儿跑来这边兼个项目经理,实际就是来玩么,正好前几天他们什么工程庆典了,你们就遇上了!事儿就出了!”我听完虽然了解了他们的家世,但是还是疑惑,就问三叔:“那这有什么大事啊?他家儿子和打手打死人了,还掏枪,最后这事还得听警察和法院啊!”三叔又拍了我脑门:“你这个傻子!没什么社会经验,你以为黑社会好惹?你以为人家会善罢甘休??告诉你,他们家就那一个儿!这次事情恐怕没那么简单,我估计,他们背后一活动,庭审,你们估计会吃亏!”我懂了,忙问:“那咋办呢?”

三叔说:“不急,毕竟这是法治社会了,所以我请了律师给你们。”

我忙问:“原来是你请的律师啊!我还以为我爹请的。”

三叔一笑就说:“这案子,你爹两三年的工资搭进去估计都请不来律师,更别说对方财大气粗背景深了!”他顿了一下又说:“你也别怕,我们的律师已经采集好了证据,警察对你和李彬的处决书也,还有他们的办案文件我都找人拍了照片,作为证据,以后他们就想胡来,也没那么简单,到庭审现场,你就和你朋友把事情交代清楚就好了,剩下的有律师,你别慌张,对方无论怎么狡辩你都别理。”我听完就紧张了:“这没想到会这样!”三叔看我明显怕了,就笑了:“小崽子你害怕了?哈哈哈,没事,把你朋友叫上叔带你们吃顿好的!”我还是很紧张,没办法,去叫了李彬,就和三叔去了一家酒店,吃了顿所谓的山珍海味,我因为紧张,食而不知其味,李彬不知道这事,倒是吃的美滋滋的。

到下午些,三叔给了我些零花钱,就说他要走了,我瞬间就觉得好像靠山跑了的感觉,心边一空。忙问他:“那开庭你来不来?”三叔拍了拍我肩膀,就说:“我来,但不会在法庭,我去办其他事情,你别怕,到时候再说!”然后就戴起他的蛤蟆眼镜,边走边理他的风头。

后来我把这事告诉了李彬,李彬听完就沉默了,他判断事情靠推理,推算,我判断事情靠直觉,所以明显他很冷静,但是从表情来看,这事也是很麻烦。李彬想了好半天,才说:“事情虽然麻烦,但听你三叔的话,他是在帮我们,肯定会想办法干扰对方从背后搞鬼!我们没办法,只能照他的话做,实事求是,到时候实话交代,别弄虚作假就好。”我听了也点头。心说只能这样了。

再然后到开庭的日子,每天就那样,我感觉很难熬,既盼望开庭,又怕开庭。每天也就心慌的练练腿脚,做做俯卧撑,下午和李彬下下象棋之类。

终于熬到了开庭,当天早上很紧张,后来到了法庭,我一直在发抖,一直是恍惚,我记得我们交代了事情经过,我们的律师和对方律师辩的是面红耳赤,在庭上我影响深刻的是我见到了郭洋,他脖子扎着绷带,面色苍白,我也见到了他家人,俊亮家人,当事人的家人都在场旁听。我也不知道律师说的哪条哪条都是什么,但感觉都是据理力争,有一会儿我觉得双方都说得有理,甚至觉得我们是不是真的有罪!

证人是那位姑娘,姑娘说了事情经过,但是她被打了就失去意识了,只能证明花格子衬衫确实打了她,无缘无故。大汉说的和上次的笔录内容不一样,说他家小东家认错人了,打错了,随后是我们挑事情诸如此类,双方就来回扯皮,期间休了几次庭,最终我记得我们的胜利就是三叔说的,他拍了原版文件,最终确认了最初的笔录资料,他们笔录签字的文件,我没发现三叔在场,但是最后我们赢了。我和李彬被判无罪,光头直接致死判了死刑,大汉判了一年多,小个子判了三年,俊亮家获得了赔偿,郭洋被判了一年多,因为是防卫过当,律师想给他辩护无罪释放,但失败了,法官认定是防卫过当,因为不是捅了一刀,而是捅了好多刀,但因为花格子开枪在先,伤口几乎致命,所以律师说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随后我们签了所有的文件,签字压指纹。最终判决完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