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定罪

罗云门 罗云龙剑 1858 字 6个月前

我还震惊于眼前的景象,就听李彬在一旁呼喊郭洋的名字,我转头看去,就见他轻轻拍打郭洋的脸,揉搓郭洋的脸颊,我蹲下仔细一看,就见郭洋的左侧胸膛上面一大滩血迹,右侧腹部也是一大摊血迹,右手已经被血糊了。我瞬间又惊醒了,马上蹲下去检查郭洋的伤口。

李彬此时已经撕开了郭洋的领口,这时候我就发现,那是一个不规则的洞,血虽然流着,但是流速很慢。看来是刚刚那一枪击中了这里,李彬扯起郭洋的t恤,发现衣服下面的皮肤上有几道轻微的划痕,又检查了他的右手,发现郭洋只有左胸前那一处伤口。李彬松了一口气,按了按郭洋的颈部动脉,就对我说,赶紧要想办法送医院,还有救!

此时李彬才去看花格子衬衫,我俩检查了花格子衬衫的伤口,发现他伤势严重,嘴里这时已经开始大口的喘气,但人是昏迷的,眼睛半睁,我才发现他还活着。就问李彬:“怎么样,这家伙伤势怎么样?”李彬转过头表情复杂,白了我一眼,坐倒在地,没理我。我心中不安,于是自己去检查花格子的伤口,发现他伤口已经模糊了,明显被捅了好多刀,刀刀捅在要害处,他的手想去抓住刀,但是郭洋估计也是没啥意识了,只知道捅,所以不管是手还是肚子,都被捅了个稀巴烂,伤口一片狼藉,血流如注。

李彬在旁边点了一支烟,抽了口,就幽幽的说:“完了!凭我的经验判断,这家伙救不活了。”我慌了,忙问李彬:“那咋办?郭洋呢?能救活不?”李彬看了我一眼,抽了口烟:“我觉得应该能,但问题是,如果这个家伙救不活的话,郭洋就是杀人了!”我脑子突然转不动了,感觉特别费劲,突然不知道怎么办,就机械的问李彬:“那怎么办?跑么?”李彬淡淡的说:“跑个屁,跑了就是杀人潜逃,再说现在还不一定,李凯这家伙找警察怎么还没来。”我转头发现最初的那姑娘还靠着铁大门的门边,双眼紧闭,好像仍然昏迷!

我脑子此时一片木然,就坐李斌旁边。也不知过了多久,只记得李彬好像抽了好多烟,终于警察来了,至于我们是怎么到警局的,我也是恍恍惚惚。好像警察把我们都铐了手铐,我好像不让警察给我带,好像就挨了几棍子,随后好像伤了的都被送往医院了。好像还被人带去做笔录,那警察询问了我们的信息,做了记录,我好像还给他们念了我家的电话号码,还说了我爸是谁。接下来我就渐渐啥都不知道了不知道是当时晕了还是我断片了。

等我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深夜,我和李彬在一间房子里,房顶吊着一盏黄黄的灯泡,三面是墙,一边是围栏,墙面下半面都是被刷的绿色漆,我和李彬就在墙角的像床一样的条凳上半靠墙躺着。这时我才意识到,这好像是看守所,我看向李彬,李彬神情恍惚,好像一夜没睡,我起来走向了栏杆,走了了一圈,就坐在李彬旁边,问他:“你一直醒着吗后来发生什么了?”李彬,没回答我问题,就淡淡的说:“不知道啊,俊亮,郭洋,那位姑娘,还有打她的那个人都被送往医院了。”他搓了搓手,接着又说:“我们都被通知家里和学校了,明天家人和老师都就来了!唉,估计这次咱们也别想读书了!”然后我俩就没有再聊,各自眯着睡了一会儿,早上醒来,也没人管我们,直到八点多,我和李彬被两警察分开叫到两间屋子,警察就问我事情的起因经过,我们为什么打人之类,还有那姑娘我们认识不等等,做完第二次笔录,他说昨晚的笔录我说的不清楚,最后他带我回到之前关我们的那间屋子,他锁门的时候,我就问他:“叔叔,我同学怎么样了,还有被打的那个人怎么样了?”他抬起头,看了看四周,语气沉重的对我说:“你的同学赵俊亮,送往医院途中就心跳停止了,医院没救过来,郭洋重伤!后天动手术取子弹,被郭洋刺的那个人,抢救无效,死了。”然后他低头拔出钥匙就走了,随后我一阵眩晕,不知道怎么办,脑袋又开始空白起来,随后的几天我都是心神恍惚,所有的事情都像是做梦,隐约记得我妈来看我,急的哭着,我爸在一旁冷冷的看着我,老师也来过,李彬他爸好像还当着警察的面揍了李彬,被警察拦走了。最后记忆清晰起来是在警局最后几天,那时候是所有取证结束,我爸和李彬爸请了律师为我俩辩护。在所有在场人员的供述之下(包括花格子衬衫一起的陪同),最终警察还原的事情经过大概是:

蒋某(花格子衬衫),当天在他爸的公司某项目庆典宴会上看见参加宴会的张某(那位姑娘)长得漂亮,于是在宴会结束之际上前搭讪,但是当时人很多很吵,姑娘没有听见,正好没理蒋某,蒋某的朋友在一旁嘲笑蒋某,让蒋某觉得很没面子,借着酒劲,蒋某随后带上自己的随从追逐姑娘的车,追到了厂房门口对姑娘进行了殴打,导致姑娘头部受到重击而昏迷,随后蒋某欲强行带走张某,正好碰见五名喝完酒准备回宿舍的大学生,其中一名大学生赵某醉酒状态用砖块击伤了蒋某,蒋某的随从见对方人多,于是借口去叫车去医院,但实际却是让司机去喊来了打手,持械将赵某殴打致死,此时苏醒过来的蒋某和涉嫌杀人的耿某欲逃走,大学生王某,李某,郭某三人为阻止耿某和蒋某逃走再次爆发了肢体冲突,冲突过程中蒋某非法持枪并开枪重伤郭某,郭某被枪击中后在惊恐状态下拿郭某随行(苏某)的匕首对着蒋某的腹部乱刺,造成了蒋某失血过多,最终抢救无效死亡。同时李某和王某制服了欲逃走的耿某和其随行。公安机关接到大学生李某的报警迅速出警,最终抓获了所有嫌疑人。

最终,我和李彬因为没有直接或间接伤害过死者,所以取保候审。郭洋仍然在医院被警察看守,我们无法去探望,他是要经过法庭审判才能最终定罪。我们出来时在派出所见到了俊亮的大伯,他看见我两几乎就是红或者眼睛冲上来就打我们,警察拦下了说:“这不是打死你家侄子的嫌疑人!”他大伯说:“我知道,就是这帮小兔崽子一天不干好事就去喝酒,你们不去喝酒能有这事情吗!”我和李彬无言,默默地站着,我心里很伤悲,但我知道最难受的,是俊亮家,可惜我们无能为力。是啊,如果没有喝酒,如果我们没有经过那里,也许就没有这样的事情发生,可是以俊亮的性格,即使没有喝酒,我估计他也会上去救人的。

此时想什么如果都没用,事情已经发生了。但我不知道怎么去接受,我不知道怎么去面对。如果此时他们家人打骂我就能好受些的话,那我可以躺那儿让他们打,直到他们家的阴霾散去,直到他们打的哈哈大笑为止。但我知道这不可能,反而会越看我们越来气,李彬这时候对着俊亮的大伯深深地鞠了一躬,说了声对不起。刚说完,就看见俊亮大伯又要冲过来,我就赶紧拉着李彬逃一样的低头走了。

随后我俩回到了家人租的位于西安的小招待所,因为警察不许我们离开西安,说是派出所随叫随到,每周一还得去报道。我住李彬隔壁,李彬和他爸住,我一个人,我爸因为要给学生上课,就在今天早上回去了。

晚上我去楼下电话亭给我爸打了电话,我爸态度很冷淡,但也没骂我,说是他把给我的生活费寄放在李彬爸那里了,律师请好了,开庭的时候就让李彬爸看着,郭洋也是用这位律师来辩护。我听完心里松了口气,郭洋家经济情况很一般,肯定是没法请律师的,他妈听说了这次事情据说都昏迷了。我爸告诉我学校已经把我和李彬郭洋开除学籍了,说让我也别问,以后再想办法。然后就挂了电话。我回到招待所,就去找李彬,结果走在门口就听见李彬爸在教训李彬:“不是我要骂你,也不论你们做的对错,你们想过你们的同学会死掉吗?你们想过他们家的痛苦吗?那可是人家家里唯一的儿子!”接着我就听见几声清脆的耳光声。我站在门口一哆嗦,悄悄回到了自己房中。

躺在床上,我就想俊亮,想李彬挨的巴掌,也不知道郭洋现在咋样了。想着想着,我就想起和那帮人打架的情景,突然想起自己出的招,想着想着就觉得热血上涌,不知道这是一种什么感觉。便翻起在地上重新跳起来来了一个飞腿。做完动作,我就想起来,爷爷说过,我们家武功没有踢腿这样的招式,这些招式完全都是我小时候练习基本功的时候练过类似的,但是长大了看过李小龙后自己学过的一些动作。

慢慢的,我就回忆起小时候爷爷说过的:“实战武功,就是用最快的速度和最有效的攻击手段击倒敌人,招法要快,下手要狠,点位要准。所以实战不讲究招式,不讲究动作,一切都以杀敌为目标。”想到这里,不由得心中一激动,我记得李小龙的截拳道实战理论和这差不多。看来地球终究是个圆的,不同派别的搏击技巧,其实都是一个核心内容嘛。这么一想就觉得我家传说家传了好多辈的武功,其实也大概就那样,知道了目标,那么完成目标的过程就可以使用任何手段了,比如对手赤手空拳,那我拿把枪,砰一声就可以秒杀他了,那这么来,不就是流氓手段嘛,难道我家祖祖辈辈都是流氓啊。转念又摇了摇头,觉得不可能这么简单,我家族太爷爷辈以上,一直都是镖局生意,这么多年的走镖,遇见的拦路匪,劫镖贼,肯定不在少数,他们要打劫肯定人数上是以多压少才对,如果劫匪人人都带弓箭长矛,那我家家族岂不是早就被劫光了,字号早就倒了吧,说不上家族都被灭了,既然能在历史长河中留存下来,那说明肯定是有外人不知道的绝技的,也有外人不具备的技能。比如李小龙,人们都知道他练功的方法和截拳道理念,但是打得过他的人肯定很少的。这是修炼和天赋缺一不可的。难道我家真有绝学?想了想就笑了,不管怎么说,现在我已经被学校开除了,时间大把大把的,我找时间去看看爷爷,找他问问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