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破阵斗法

此时的山神庙没有了阵法庇佑,直接暴露在一众山妖面前,锦澜山主一马当先便向庙中冲去。不见山主用什么术法,只单单靠双手用力一掀,山神庙的屋顶便被掀飞出去。庙里的老道气急败坏的跃上供桌,对着那凶神恶煞的山神像一阵动作,只见那神像和缠绕在神像上的大蛇居然活动起来,双目之中更是泛出绿光,向着外面的锦澜山主冲了过去。老道趁此机会变化出一把宝剑,回身直刺山主面门。山主以一敌三毫不畏惧,手中变化出一对钢爪将率先攻上前来的神像大蟒拨向两边,然后一脚踢向攻来的老道。

那神像大蟒还想回身再战早被另外两只妖怪挡住,这两只妖怪还不像锦澜山主一样变化完全,一只狼耳,一只猴尾。索性那神像大蟒似乎只是像先前的稻草人一样只是那老道用村中人气和精血炼化而成的傀儡,只是多受了几日香火于是多了几分灵性,单靠两个化形未完的妖精就可以抵挡。这边老道和山主斗得不分上下,老道虽然先前夺了法器功力大进可是如今那法器不在身边,而锦澜山主虽然还未炼化山神神位,但是却消化了先前山神留下的传承,还是锦澜山主占了上风。老道手中宝剑只是他自己祭炼的稍有灵性的兵刃,而山主的钢爪却是自己的爪子所化,进退随心。老道不敢一直让山主近身,除了靠着宝剑防范着山主的进攻,又拿出一些符箓施放试图拉开距离。

老道知道山主是土行的精灵,于是手中连连释放出木系的法术,一时间山神庙里藤蔓丛生间或掺杂着木箭木桩,那木箭被山主弹飞射在墙上便腐蚀出了一个个大洞,山主见这老道歹毒,也多加了几分小心。山主运动钢爪,便有气劲破空而来,老道不敢抵挡,一边闪躲一边把剑法舞的密不透风,又往自己身上贴了几张泛着金光的符咒,那躲过的气劲打在庙里,直接便将四周墙壁齐茬削断,随着打斗这山神庙不多时便成了一个废墟。老道离不了这片地方,山主便多了几分挪腾的空间,但是这老道经验丰富,又精通一些机巧阵法,一时间拿不下来,稍不小心还要被他反咬一口。

另一边那神像和狼妖斗得不分上下,神像只有蛮力,可是刀枪不入又没有痛感但是这神像实在有些笨重死板,比不上狼妖灵活多变。这两个打的有来有回,可是猴精那边却几次陷入险境,那大蟒虽然不像神像那么大力,可是灵活狡诈,猴精虽然灵活聪慧,可是摸不到那大蛇的影子更遑论战胜与它,而那大蛇仗着灵巧几次进攻,终于让他抓住一个机会咬伤了猴精左臂,猴精只觉得自己左臂越来越麻木无感,老道将这一切受入眼中,几次暗发毒箭要取了猴精性命,多亏锦澜山主护持着才没丧命,那猴精越战越怯终于没忍住逃出了战局。

见到大蛇立功,老道也没派他去追那猴子,只见那大蛇四处游走,专挑山主或是狼妖不注意的时候发起突袭,偏偏山主和狼妖都被缠住没法动手,外面的其他妖怪甚至还没有化形,一个个更不是这大蛇对手,来了也是徒送性命。眼见连那狼妖也几次险些中招,山主也不再留手,趁着逼退老道的空挡向后翻身化作原型,只见老大一只斑斓老虎,头顶王字、皮毛油亮、尖牙利爪、威风凛凛的对着山神庙一阵怒吼长啸。

虎啸声形成音波冲击着这方寸之地,地表寸寸崩坏,废墟化为粉屑。原本潜行埋伏的大蛇被崩成了几段在地上无谓的蛄蛹、另一边的神像也直挺挺向后倒去、就连事先有所防护准备又被山主刻意保护的狼妖也还是被震得从耳朵鼻孔里流出鲜血。但是那庙里的老道却还是好端端的站在那里,表面上看不出任何伤痕,这老道早在锦澜山主翻身时就有所准备,封闭了自己的五感,可依旧被那强大的冲击力震伤了肺腑,不过最大的伤害还是在他的神魂之中,神魂本有灵台玉府保护,乃是一一切有神魂神灵最安全也是最脆弱的地方,一般而言非得到一个人练精化气之时方能逐渐沟通玉府神魂,并加以修炼,神魂乃是一个人灵性感情的根基,这虎妖明明与自己一样不过走的是练精化气的路子,而且也不过堪堪到达金丹一气的水平,怎么会掌握这般高深的术法,究竟是那先代山神传他的秘法还是这虎妖的传承神通?

不过那先前的山神也不过是个靠着功德死后封神的野神官,真论起来也就是金丹三气、五气的水准,论阅历也就数百年,那应该就是这虎妖的天生神通了,只是不知道他还能发动几次?想及此处,老道不敢再留手,强行压制住自己体内的重伤,解了五感的封禁,从怀里取出一张古朴的符纸,用口中鼻中涌出的鲜血开始在符纸上书画起来。

锦澜山主化形攻击之后便带着狼妖迅速从山神庙的范围撤了出去,那种虎啸的攻击的确是锦澜山主的天赋神通,而且这本来就是炼精化气之后神魂巩固精炼之后才可使用。如今为了对付老道,锦澜山主以金丹一气的功力催动,虽然有之前山神留下的秘法抵消一些反噬,但是神魂依然受了冲击需要调息。

反正那老道多少肯定受了伤又离不了这地方,只要先找些小妖精去骚扰老道让他无暇疗伤,最终得胜的一定是自己这方。于是山主便找了些鸟雀精灵去老道面前以妖力传音,叽叽喳喳的扰乱老道。

老道将符咒催动以后却一直得不到回应,这符咒的符纸乃是他意外所得的恨秋纸,乃是符纸中的上品,他一直舍不得动用,如今使用乃是为了收回之前借给张弛的法旗,那法旗上有他事先施法刻录的印记,只是法旗上灵力过重,一般符纸难以承受,可如今明明已经成功催动为何法旗没有反应?难不成一个凡人还能毁了那法旗不成?

张弛的确毁不了那面法旗,不过自从他察觉出那老道也是心怀不轨之后便打定主意让那老道和山妖自己争斗去。

而且比起山妖似乎是这老道更加作恶多端,那老道隔几日便召集村民做什么驱邪仪式,加固他对村中各个阵基的控制;村里人每次去打水前也都要到山神庙找他赐福,他定然是借着赐福之名在村民们的打水用具上下了药,于是村民们每次打水时都有将一些药沾染在河道,每日如此,就连河中也被祸害的鱼虾不生。

于是张弛便决定不能让那老道再得逞,这法旗不能让他再得手,于是等他逃到了那村民吴大妈家就想着先把这旗子毁了,可那旗子刀枪不入,不过想起说书的故事里这种法器最怕污秽之物,村里没什么乌鸡黑狗,他又不好意思去找吴大妈借什么天葵血,便对着那法旗撒了一泡童子尿,又将那法旗用蜡纸封起来直接丢进了粪坑里,就是不知道这些听来的手段有没有用处。

老道招不来法旗,心里这才惊慌起来,他先前所持不过是自己无论如何都有法旗作为底牌,如今身受重伤又失了法器依靠,就连想要运功调养都有那讨厌的雀精鸟怪惊扰,在想着如今竟然已成了那虎妖的瓮中之鳖,越想越气,先前压下的伤势一时发作起来,喷出好大一口瘀血。

锦澜山主调养完毕,带着受伤的狼妖和猴怪再次围上了那老道,只见那道人散了发髻,满脸血污,身上的道袍也是破破烂烂;又想起这道人当日趁人之危偷袭重伤的山神二话不说便向那老道虚抓而去,老道早已没了闪躲的力气,眼见这下必死无疑,又满腹愤恨,于是心下一狠。

张弛躲在小阵法的防御之下,只觉得好像天地都振动了一下,就连那阴阳调和之后的大阵浓缩而成的拥有更强防御的小阵都被击破,随之而来的一股巨大的冲击力,这还是在阵法抵消以后的力道,依旧把张弛掀飞了起来然后他就晕了过去。

那老道见翻身无望,这些精怪又都有伤在身,趁着他们攻过来的时候悍然自爆,那精,那怪,那山上的大王和飞天的妖魔,一下子都成了一块块的血肉,那山,那水,那土地田野,也都崩坏垮塌。只有靠着阵法庇护的村居免去了一场浩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