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身份与户口的不同，俩人正无话可说时，严伟新，王虹和一位漂亮的姑娘——严伟新的姐姐——终于来了。

“好歹的，你可来了。我都视察一遍了。”吴若水对严伟新说。

“你来早了不等着咋办，这是俺姐。”严伟新一指那漂亮的姑娘。

“你好！哎，王虹，你也来了，老卓知道吗？”吴若水问。

“谁知道。昨天下午教高二的胡俊山老师找我，让我替人家考，我没去。我从教室里走时，咱班已缺席十多个了，都让宋姣给叫走，去替人招工考试。”

“行，这数学课是没的戏唱了。这一来，就不用担心卓越的盘查。咦，咱这个班头也掺和这事？”吴若水问，也不知问的谁。

“胡俊山曾经给宋姣代过几天物理课。现在宋姣又是班长，他不找她，找谁？找你你又不搭理他。”严伟新说。

“好歹的，胡老师在咱班还有嫡系。不是说这个胡老师在九中位列疵毛榜第一吗，他还有这么热心？”吴若水对于胡老师的热心，不大明白。

“你是真不明白，还是揣着明白装糊涂，这个胡俊山，号称胡汉三，你还不知道吗？要是没有一点好处，他能干？这是一个跌倒都要抓把土的人，别说得好处，就是得的好处少了他也不会干。”严伟新说。

“我寻思也是这个事。唉，别操那个闲心了，考场好进吗？”吴若水担心被人查出。

“没事。监考老师是俺爸爸的学生。等会同他打个招呼。”严伟新胸有成竹。

“这不忒保险得慌。”吴若水一转头，“炉皮子，李洪发，你们俩是不是吃饱了撑的，在这里消化什么食！“

卢波涛，李洪发也双双来考试。甭问，李洪发为波涛答卷。

“怎么，一瓢，你也干这个？”卢波涛说，“看我不告发你去！”

“去吧，去吧，我们正愁没人去报信呢。”严伟新也笑了。

铃声响过，吴若水大模大样地跨进考场，监考老师拿着存根看了看，没说什么。倒是别的考生，一看形势严峻，马上从替考者手中接过准考证，溜进教室。如此一来，颇有几个替考者未能如愿。

卢波涛自个儿进来。坐下来看了两眼，屁股一抬，又出去了。随后而来的是李洪发。镇长的公子，安全系数大，这背后的工作肯定已经做好！

考场内，似赶集无二。有人还未坐下，就同前后左右打招呼，拉关系。

“等会你做好了，能叫我抄抄吗？你别害怕，招工时光看分数，不按人数，我考的好不影响你招工。”

“咱这考试就是走形势，就是怕分数太少了面子上不好看，到时你把卷子给我看一下。”

“在这里考试的都不远，说不定以后咱能分到一个厂子里，到时我请你吃饭。”

心里没底的，前后打招呼，以备考时方便。有一胖姑娘，亦或是少妇，也踱进来考试。看她的神态，很是让人有些瞧不上眼。

数学考卷发下来，轻松，对吴若水来说。别的人可有些不顺利。前边的回头看，后边的直捅他的脊梁，左右的一个劲地递纸条，写上题号，让他填空，弄得他头不是头，腚不是腚，十分忙乱。

监考老师则在一旁煞有介事地慢慢地查看准考证，应该有人打了招呼，监考老师正找某个考生。

那胖女子，除刚发下考卷写上考号及姓名外，一直未曾再动笔。她见别人抄得有滋有味，不免有些坐立不安，监考老师看过她的准考证之后，见她有些着急，就过去一拍她肩膀，“别急，别急，保险叫你做完！”声音不大，多数考生忙着做题，没有几个人注意。

你抄我的，他看你的，取长补短，互通有无，团结互助的精神在这里得到了充分体现。监考老师见吴若水用四十分钟答完了考题，便拿过去放在了那胖女子的旁边。胖女子才真正活跃起来，照吴若水的考卷使劲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