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一闹，吴若水只好看风景。忽然，另一监考者通风报信：“劳动局有人来检查，赶快换人。”一声令下，替考者出笼，真正主人上场。

吴若水、李洪发藏在一间办公室里，商量拿不准的题，以备再次应战。谁知，劳动局的人查得又细又慢，还真是抓出了几位。

检查完毕时，还有十来分钟便要结束，进去不方便。于是他们把答案写在纸条上，从窗口递给卢波涛，然后再接力。

一场完毕，效果满不错。但是，监考老师被叫去开个紧急会议。

第二场理化，监考者便不让替考者进场：“不行，劳动局的人还没有走！要是被抓住，上一场也一块作废。”

吴若水只好呆在办公室里，以待时机。

十几分钟后，监考老师非常自觉着地走进来：“这是卷子，但不能进考场。你们在这里做吧，做好了我带进考场。”

既然如此，几个替考的学生又忙活起来，制定了一份比较正确的答案，然后由监考老师带进考场，直接交给卢波涛和严伟新。至于卢波涛再传给谁答案，考场外的人就不关心。

下午的语文政治考试，吴若水与严伟新水平相当，为减少麻烦，吴若水退场。

“其实，光上午三门课的得分就已经用不了了，下午你们回去歇歇，我亲自上场。”严伟新说。

严伟新走进考场，而下午这两场考试更是热闹，似开会一般，人来卷往，把李洪发忙的不可开交，大家都到窗口看他的，监考者也一个劲地给胖女子通信。

到了晚上，替考的终于都回到九中，吴新波最后一个抵达。

“好歹的，你可回来了。老卓正准备找你。”吴若水开玩笑地说。

“你看能的我，找就找。反正这次考的应该不孬，值得！”吴新波毫无惧色。

晚自习课的时候，肖文忠笑乎乎地进来。

卢波涛正讲得起劲：“你们这伙替考的，还不是沾了我的光。要不是我，你们能进得了考场？要不是我告诉监考的，你们能捞着抄？”

“行啦，行啦，考过去就该学点了。”肖文忠拍拍卢波涛的肩膀，“大家都知道，部分同学出去替人考试，咱也没拦，也没查。就当去做了一套复习题，比在宿舍里吹牛强。现在考完了，就安心学点吧。说是招工考试，走了走不了，关键在考场外，要是真像高考似的，你们相信？唉，这年月当老师，不就为了孩子有个非农业户口吗。可是，招工靠熟人，咱老师上哪找熟人去……”

校里的一位老师的女儿进集体厂工作，交五千元现金，好歹有众老师的相助和学校的支援，方凑足这在老师眼里不亚于天文数字的资金。招工，要考试，也要走后门。知识，是升值还是下跌，人们心里清楚。

但是，这次招工替考，胡俊山是最大的赢家。

“一瓢，你知道吗，刚才去厕所碰到高二的几个小兄弟，在说胡汉三组织替考的事，说这个老师发大财了。”吴新波说。

“咱替考，他发啥财？”吴若水不明白。

“我又细问了那几个小兄弟，他们也去其他镇上替人考试了，听他们说，胡汉三组织一个学生替考，收手续费50块钱，这次胡汉山共组织了二十多个学生，这一下子挣的钱赶上他干一年的了。”

“有这事？他这么大胆子？”吴若水还是不相信。

“你还弱水三千来，况且一个老师。我早就听说了，胡汉三要是胆子小，能叫他儿顶替别人上大学？为了叫他儿顶替上大学，他可是花了不少钱，把这些年攒的钱都搭上了，他能不赶紧捞点？”吴新波认为。

“你这个分析有些道理。明天找炉皮子打听打听，好歹的，咱是直接替同学考的，没让胡汉三挣着钱。”吴若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