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二皮翻了翻白眼,“谁知道他是哪路来的神仙,回头他要是揍我,我认栽了就是。”
这句话东黎听的明白,他知道,自己终于被这帮家伙认可了,也许此时每个人都有一肚子疑问,可他现在不想解释什么,真希望,大家都能活着回去,好好的请自己喝一回酒。
“杀”
东黎众人互为犄角,背背相托,与梁州军卒厮杀起来,虽然人少,但大皋叔和陈二皮几个都不是易予之辈,况且还有东黎这个不知道哪里杀出来的怪异少年,两拨人马混战在一起,竟是东黎这边占了上风。
东黎在乱军之中,越战越勇,大枪起舞,上下翻飞,细看之下,枪法虽少些精湛,却是大开大合,气势磅礴。直逼的梁州军卒纷纷避让,且战且退。
陈二皮忙着手里的,嘴上可还闲不下来,边打边向大皋叔问道,“大皋,你看东黎这小子功夫如何?嘿嘿,我看比你不差呀。”
大皋叔本无心理他,听他提起东黎,这才一枪砸翻对手,扭头回答道,“比我不差?比我可强多了,我看东黎就算对上咱们百夫长,也未必会输。”
“螭螭龙一段?”陈二皮有些难以置信的看着大皋叔,以至于一个没注意,自己的肩头差点都被对方砍上。等到大皋叔肯定的眼神后,陈二皮苦笑着摇摇头。
“这小子到底是什么来头,真叫人搞不明白。”
“喝”东黎的枪尖带着烟尘冲天而起,将对面的敌卒挑飞到空中,从包围圈中生生撕开一条缺口,梁州士卒终于明白自己不是对手,此时再也无心和这帮狠人恋战,纷纷走避,留下一地散乱的尸体。
东黎被大皋叔一把拉住,没再追赶,他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津津热汗,回头再瞧,自己这边还能站着的,也就剩下四五个人而已了。
握着枪杆湿粘的双手,已经被血水染红,东黎突然有些恍惚,倒在地上的那些兄弟,仿佛还鲜活的浮现在自己的眼前。
而刚刚被自己屠戮过的对手却早已被忘记,尽管他们现在就躺在自己的脚下,但他也不愿意多看一眼。
这是怎么了?我杀人了吗?这就是战争吗?
东黎宁愿没有经历过。
“别多想了,现在不是时候。”一只大手搭在东黎的肩膀上,唤回了他缥缈的思绪。看惯了生死的大皋叔,仿佛透过东黎愈发迷茫与冰冷的眼神,看穿了他的心思。
大皋叔心中默念,“孩子,做过这一次鬼,你就算真正的成人了。”
“走!”大皋叔一挥手,带着众人,又一头扎进这场混乱的杀戮之中。
两军酣战了足足半个时辰有余,此时的古河道战场上,已经是陈尸遍野,血流成河。
骁果卫无愧于能征善战的蓟州精锐十二卫之名,面对两倍于己,兵锋正锐的梁州大军,死战之下,坚挺异常,不仅毫无颓败之像,反而愈战愈勇,渐渐的扭转着战场上的局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