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头的二十辆金铁战车,犹如崩上了弦簧,飞奔而起,和梁州大军的战车,对头相冲。
三千骁果卫先锋军们,也如同忍耐够了饥饿的野兽,纷纷瞪起腥红的双目,嘶吼着,挺起长枪大戟,扑向猖狂的敌军。
两百步,转瞬即至。
“轰!”冲在两军最前的两部金铁战车迎头相撞,轰击在一起,犹如平地上打起一声闷雷,在四溢飞扬的鲜血中,敲下了各自冲锋的最后一声战鼓。
两军交锋,短兵相接,白刃相见,犹如两股对头而来的大浪拍击在一起。霎时间,人如潮涌,马似龙鸣。
两军的战车纷纷冲入敌阵,用马蹄与长戈,收割着敌卒的生命,践踏着敌军的尊严。
大皋叔本来想用健硕的身躯将东黎保护在背后,没想到猛然间自己的肩头被人用单手轻轻一撑,东黎飞身而起,一个跨步就闪到了自己的眼前。
再看东黎,哪里还有半点往日里闷声闷气,瘦弱可欺的模样?此时倒像是变成了嗜血疯魔一般,目呲欲裂,胆气干云,他挥舞着手中的长枪,怒吼着,一头扎进敌阵之中。
众人大惊之下,回过神来,再转眼一瞧,东黎好似如蛟龙入海一般,在敌军阵中左冲右突,立劈横扫,势若吞天。
不消半刻,东黎方圆三丈之内,矛尖所及之地,唯有伏尸在侧,活人不敢近前,一时间竟如入无人之境。
许久以来隐而不发的东黎,如今在众目睽睽之下,举手之间,一鸣惊人。
梁州大军一来被骁果卫的箭雨射的乱了阵脚,二来人多轻敌。被东黎这么一通乱冲乱杀,竟然一上来就有好几个老手不明不白的冤死在他的枪下。
其实也不怪梁州军卒没搞明白,就连和他朝夕相处了两个月的众人,也被这突然出现的一幕给惊掉了下巴。
尤其是跟在东黎身后的陈二皮,此时呆若木鸡一般傻愣在一旁,嘴里还不由自主的嘟囔着,“我的个天爷诶,这这小子到底是个什么变的?”
“东黎,小心!”大皋叔一声怒吼,冲了上去,大枪向上一挺,崩开了从东黎身后劈下的长刀。
眼看着一个半大少年竟敢在自己眼前侍强逞凶,横行无阻,回过味儿来的梁州兵卒,岂能善罢甘休,纷纷骂着污言秽语,调转枪头,对着东黎围攻过来。
东黎眉头轻轻一皱,毫不在意,一甩手中滴血的长枪,一副放马过来的架势,颇有些盛气凌人。
大皋叔哪能看着他吃亏,一声呼和,陈二皮带着七八个人,撇下了手头的鏖战,一起凑到东黎身边。
陈二皮挑起大拇指,“小子,算我看走了眼,要是能活着回去,哥哥请你吃酒。”
“还吃酒?你是怕东黎回去收拾你吧。哈哈”众人无不一脸嘲讽的取笑起陈二皮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