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下,欧阳肖三人吃得津津有味。
独孤弦夹了一块牛肉塞进口里,望着欧阳肖,问道:“二弟,下一步怎么走?”
“小弟准备到天残门走一趟。”
“我们对天残门毫无了解,二哥。”岳哀抬起头,一脸诧异。
“无论如何,天残门暂时对我尚无恶意。”欧阳肖道。
“二弟,为兄觉得就凭江湖传言,便去涉险,恐怕太草率了点。”
江湖风传天残门徒绝不会与欧阳肖为敌,甚至有人断言,天残门的继承人非欧阳肖莫属!
但没有一个人知道天残门地址所在。
天残门在江湖中充满了神奇、诡秘。
“我见识过天残门的武功,如果有他们相助,岭南特别局就不足为虑了。至少,我们有了强硬的后背支撑者。”
“你可肯定天残门会出面?”独孤弦问道。
“天残门在江湖中尚无恶迹,应该不是邪门帮派。”
“为兄觉得天残门绝不简单,它有如此强硬的实力,又能隐迹江湖。”
“正因为如此,我想,如果能进入天残门,应该能打听得到岭南特别局情形。”
“二哥怎么与天残门联系?”岳哀问。
“我想去一趟怡春园。”
“怡春园?”岳哀愕然。
“江南第一园,怡春园自有它的妙处。上次,我就是在那里遇到残蛟群的。”欧阳肖笑道。
“我们一起去吧,局势险恶,不管如何,我们三人联手,任何情形下应该能全身而退。”独孤弦道。
欧阳肖点点头。
“小二,在楼上准备一间上等雅房。”岳哀回头叫道。
“好呢!客官请上楼。”
欧阳肖三人立起身来,正待上楼,忽然身后传来一声朗笑:“三位朋友请留步!”
欧阳肖三人回过头来,一齐愣住。
门口站着三个人,都是一身劲装,其中一人鹰眼勾鼻,眼睛甚是锐利。
来人正是萨鹰师徒。
“三位旅途辛苦,现在已吃饱喝足,是该歇息歇息了。我们的到来,是否打扰了各位的雅兴?”为首的那人笑道。
欧阳肖也笑了,拱拱手道:“老爷万里追踪,现在恐怕早已饥肠辘辘,不知想吃点什么?”
“老夫胃口极好,但看到你们,却什么也不想吃了。”
“还未请教老爷大名。”
“老夫叫萨鹰,欧阳少侠——”
欧阳肖哈哈大笑,打断了萨鹰的话道:“京城第一高手,幸会,幸会。不知我欧阳肖还有没有在京城的幸运。”
“再狡猾的兔子,也是逃脱不了鹰的钢爪的。”萨鹰的话,很平和,也漫不经心。
“萨大人真有信心。”
“一个人,连对自己的信心都没有了,还活着干什么?”
欧阳肖笑了。
萨鹰望着独孤弦道:“请教这位朋友大名。”
独孤弦冷声道:“我的姓名倒不重要,萨大人只知道一点就够了——我也是你们所要捕捉的钦犯!”
“很好,很好。”萨鹰满脸笑容。
岳哀忽然走上前来,长长打了个哈欠,歪着身子,懒洋洋地说:“跟萨大人说话,怎么总是觉得睡意绵绵?”
“哦?阁下想必就是岳哀岳少侠了。”萨鹰笑得眼睛眯成了一条缝。
“不错。初次见面,就承蒙萨大人认出在下,京城第一高手的名号,确非滥得,但不知萨大人有何指教?”
“岳少侠很喜欢穿着一身白么?”萨鹰随口问道。
“白色衣服本是吊丧的,这里并没有死人,萨大人玩笑了。”
“岳少侠别误会,老夫看少侠穿一身白,倒显得冰清玉洁,一尘不染,有超脱凡世之感。”萨鹰歉声道。
“萨大人倒很希望在下穿白色衣服了?”
“这倒不是——岳少侠不是很想睡觉么?”萨鹰说完,朝门外走去。
两名弟子也随在他身后,朝门外走去。
欧阳肖三人互望了眼,点点头,也随后走向门外。
六人在街道上静立如柱!
天色已渐渐暗将下来,数点灯光,在街头的数扇窗中透出昏黄色。
六人的眼睛,如野兽般,闪闪发光!
街道上死一般沉寂。
住户也好,旅客也好,谁都不愿惹火上身。
江湖仇杀,弄不好,自己也会变成陪葬品。
所以,全街的住户好像同时闻到了不祥的气息,门窗一齐关闭了。
欧阳肖忽然想起一件事,他想解释。
但他已开不了口。
萨鹰那边传来的杀气越来越浓,似乎随时会爆发雷霆一击!
欧阳肖知道,萨鹰将功力提到极限的时候,就是他出手的时候,这一击有什么结果,欧阳肖无法预测。
欧阳肖紧盯着萨鹰的手,目光如剑!
萨鹰紧盯着欧阳肖的眼,冷冷生辉!
萨鹰的两个弟子不敢动。
独孤弦、岳哀也不敢动。
六个人的头上慢慢冒出了丝丝热气!
忽然,萨鹰的手一抖,仅微微的一抖。
几乎同时,欧阳肖的手紧紧握在了刀柄上!
萨鹰没有再动。
欧阳肖的目光也没有离开萨鹰的手。
时间一点点过去,仿佛过了很久很久,又好像只不过一瞬——
萨鹰的手忽然变得通红,如烧红的钢爪!
火焰功!
江湖中绝迹了一百多年的火焰功,竞在萨鹰身上出现了!
相传一百多年前,从西域来了个癞和尚,一双火焰掌打遍中土武林,江湖中一时阴阴惨惨。后来,不知何人请出了两位隐身世外的高人,双方约定在喜马拉雅山比武。比武那天,数百武林人士结集在山下助阵,那和尚和两个高人从山麓直打到喜马拉雅山顶,六日六夜不眠不休。众人爬到半山时,即感到气喘吁吁,浑身乏力,看那山顶,冰雪纷飞,狂风冽冽,三条人影翻来闪去,观者一个个心胆俱寒。第七日清晨,激烈的搏斗,造成一场声势浩大的雪崩,三名高手同埋冰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