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后面好像有人跟踪!”岳哀在马上呼道。
“不错,来的是三人三骑,其中有一人武功极是了得。”
“二哥,你怎么知道的?”
“因为追来的三匹马中,有一匹马的蹄声最轻,这个武功了得的人物骑的一定是这马。”
“小弟不明白。”
“哎呀,三弟,”独狐弦道,“你的江湖阅历还真不够,一个武功登峰造极的人,他会无时无刻不自觉地行功,这是他的本能,俗话说‘来如泰山,去如轻燕’,这个人在马上不自觉行功,身如轻燕,马蹄声自然就轻了。”
“大哥,我们联手把他们打发算了。”
“依我看,此人武功极高,单独打斗,我们都难以胜他。”欧阳肖道。
“三弟,”独孤弦接着欧阳肖的话道,“你二哥所说甚是,咱们与他们拼,结局很难预料,再者,咱们不能浪费时间。喂,二弟,你有什么想法?”
欧阳肖忽然蚁语传音道:“大哥,伏地听音术最多能听多远动静?”
独孤弦也蚁语道:“据说,一百多年前的南洋儒士伏地听音术修为最高,能听十里内的动静,可惜,后来再也没有人超过他了。”
“大哥、二弟,从现在起,十里之内不能说话,且必须施展轻功,减轻马的负担,如我所料不错,他们一定会在此处停下来的。”
“好吧。”独孤弦、岳哀轻应一声。
三匹马陡觉背上一轻,如若无物,于是精神顿涨,一齐长啸,放足狂奔而去。
却说萨鹰忽闻前面蹄声有异,心中暗笑,也不声张,放马疾追,转眼即到欧阳肖三人谈话处,猛拉缰绳,那马唏溜溜一声长啸,前腿扬起如人直立起来,这萨鹰一弹身,轻飘飘地落在数丈外的一棵大树上,再细听时,前方马蹄声极是轻盈,微微的回声在山道里飘旋,渐去渐杳。
萨鹰一声长笑:“三位朋友藏匿已久,何不现身一谈?!”
四周寂寥无声。
萨鹰如只大鹏立在树顶上,一双锐利的眼睛扫视着四周。
林中静得令人悸怕,连一只小雀也没有。
萨鹰冷笑道:“天底下还没有人能逃脱我萨鹰的追踪,朋友这种雕虫小技,恐怕只能瞒住三岁小孩。”
“师父,周围数里之内未发现人迹!”萨鹰的两个弟子回来禀报。
萨鹰跳下树来,伏地细听,两个弟子在两侧全神戒备,如临大敌。
忽然传来一声轻笑……
萨鹰跳将起来,拔刀在手!两个弟子脸色铁青,微露惧色!
这声冷笑从何方传来,连萨鹰也未听明。
他简直要怀疑自己的耳朵了。
又是一声轻笑,比上次更冷。
那笑声飘飘渺渺,好像四面都是冷笑声。萨鹰不由皱起眉头。
“何方朋友?”萨鹰运足功力,沉声道,声音沉浑,远远传了开去。
两个弟子只觉得耳朵“嗡”地一声,忙运功抗拒。
“原来鹰也有被兔子戏耍的时候。”那声音又来了。
“朋友何必装神弄鬼?”萨鹰也冷笑道,他的鹰眼在搜索。
“我不是你要捕捉的兔子,如果我是,你的鹰眼早已瞎了,你信不信?”
萨鹰冷笑声声:“朋友为何藏头藏尾,不敢现身,是怕了萨某么?”
“这个,萨大人应当心中有数。”
一阵沉默。
“朋友有何见教?”萨鹰语气缓和下来,他仍未判明来人的方位。
“你要捕捉的兔子并没有下马。”对方话语中不无嘲讽。
“你是女人,而且很年轻。”萨鹰忽然说道。
“萨大人不愧为京城第一高手,耳朵厉害得紧。既如此,萨大人应该知道小女子在哪里吧。”
萨鹰的脸不由一红,道:“萨某惭愧。”
“哈哈……”林中发出一串玲珑般笑声,直如滚珠溅玉,这声音忽左忽右,忽前忽后,既真实又缥缈。
“姑娘是谁?”萨鹰笑着说。
“这个,对萨大人来说,似乎并不重要。”
“姑娘为什么不早些提醒萨某?”
“因为本姑娘高兴。”
萨鹰身子忽然拔起数丈,又轻悠悠地飘落马背。
“萨大人功夫让小女子佩服。”
“我们是朋友,应当有见面的时候。”萨鹰扬起马鞭。
“不,我们是敌非友,萨大人不要弄错了。”
萨鹰一愣,随即,马鞭重重地落在马股上!
十里外的欧阳肖三人仍在打马飞驰。
“二哥,他们不一定会停下来。”岳哀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