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鹭猜测着会不会是给她二哥说亲,玉溪觉着不大可能,“云杉哥相貌清俊,又是个读书人,村里早就有几家登门想说亲,皆被齐叔给拒绝,说是要等到功成名就才考虑,她们都晓得情况,不会再来碰壁,会不会是云松哥?”
摇了摇头,云鹭否定了她的猜测,“我爹虽然不同意,但大哥他其实对你很钟意,私下里跟人说过,都不许给他说亲呢!”
“我跟云松哥是不可能的,”玉溪早就晓得齐叔不愿让她做儿媳,也就没抱过什么念头,“我又不会做饭,可不想祸害你们家一辈子,总让齐婶给我做饭我过意不去。”
“那就是你咯!许是哪户人家看中了你,愿意娶你呢?”
不会吧?以往玉溪恨嫁,巴不得有人上门来说亲,却一直没这样的好运,唯一来说的一个竟要她嫁给隔壁村的一个没了媳妇儿的男人,给人家当后娘,说是不介意她不会做饭,可玉溪不愿意呀!齐婶也舍不得让她去给旁人带孩子,这事儿也就没成,自此后再无人来说亲,可愁坏了她,
不过如今的情形大不一样,承瑾赠她玉佩,便算是对她许诺,那她就是有主的花,再也不渴望谁来提亲。
心生好奇的云鹭打算去偷听,又怕被娘亲逮到会挨训就拉着玉溪一道过去,玉溪甚感为难,迟疑道:
“这样不太好吧?人家大人说话,咱们最好不要偷听,等媒人走后齐婶肯定会跟咱们说。”
“哎呀!没关系,提前知情好应对嘛!”云鹭不容她反驳,硬拽着玉溪悄悄去往内堂的窗口边,竖起耳朵仔细听着屋里人说话,但听那徐大娘闲聊了几句突然与她娘打听起来,
“才刚我进院子时,透过窗子瞧见云杉屋里还坐着一个少年,怎的以往从未见过?”
她所说的肯定是承瑾,这一点当家的早有交代,若有人问起就说这是远房表亲家的孩子,过来探亲。
“原是云杉的表兄弟啊!”徐大娘这才放了心,又与齐家媳妇儿说起她的女儿,
“云鹭今天十五了吧!听说有好几家过来说媒都没成呢!”
说起这个齐婶也颇为头疼,“我这个当娘的倒也没什么意见,只是云鹭这孩子有自个儿的主意,她太挑剔,都相不中,又不肯听我们的话,我实在拿她没办法啊!”
徐大娘掩唇笑着,深表理解,“姑娘家长得这么俊俏,眼光自然也高,谁不想嫁个好人家呢?她还年轻可以多挑多选,可过了十六就不好再耽误,眼下就有一家极为合适的,
咱们村长家的小儿子,看中了云鹭呢!村长夫人这才托我过来做个媒,为两个孩子牵条红线。”
“啊?”齐婶一听这个顿感为难,“她家小儿子不是……”
接下来的话她没说,料想徐大娘也心知肚明,都晓得那孩子与常人不同,外表倒正常,但心性似那七八岁的孩子一般,饶是如此,村长夫人也十分挑剔,想给儿子说个好媳妇儿,这才请徐大娘过来说说,
“那孩子虽不大正常,倒也是个心善的,云鹭嫁过去定然不会受苦,还能过好日子,不必下地做农活,只管在家享福,到时候再生几个孩子就功德圆满呢!”
连生孩子的话都说出来了,外头的云鹭听着只觉恶心,都没问过她的意思居然就替她安排了婚后的日子,还真是管得宽!
气恼的云鹭再也待不住,正要往屋里冲,却被玉溪伸臂挡住,紧张的小声提醒她,“哎---你做甚?”
紧攥着小拳头的云鹭义愤填膺,“让我嫁给村长家的傻儿子呢!我才不嫁,我娘不好意思拒绝,那就由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