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要找的人的确是我,但我并不是劫匪,且他们也不是官兵,齐叔可能没注意,他们身上根本没有腰牌。”
齐叔仔细回想,那群人身上好像的确没挂腰牌,且手腕上似乎还有纹身,瞧着匪里匪气,当时他只是奇怪,倒也没多想,而今听他这么一说,似乎真的不正常,但仍旧疑惑,
“那他们又为何要追踪你,你究竟是何人,与他们有什么仇怨?”
一味的谎言往往有漏洞,容易被人戳穿,惟有半真半假才不易被怀疑,思量间,承瑾已想好说辞,
“我爹去的突然,没有留下遗言,这家财如何分便成了大问题,我那些个兄弟甚至叔伯都在盯着家产,因着我是嫡长子,他们便想方设法的打算除掉我,好谋取家财,所以才会派人追杀,我受伤落水,流落于此,幸得玉溪相救我才得以保命,
那群人没见到我的尸身不会罢休,还会继续追踪,我便拿玉扣误导他们,让他们误以为我已经逃走,就不会再为难这村中之人。”
一听到分家财,云鹭看向他的目光瞬间变亮,“看,被我说中了吧!他真的是富家少爷哎!”
她颇为自豪的炫耀自己的眼力,却遭玉溪一白眼,“才刚谁说他是劫匪来着。”
尴尬的云鹭嘿嘿一笑狡辩道:“我猜了两种可能嘛!要么劫匪,要么贵公子。”
以往她再怎么胡闹任性玉溪都不当回事,也没怪过她,可这回云鹭的行径真的令她很失望,说好了替她保密,转身就告密,还把他们都叫来,幸亏她拼命拦阻,否则承瑾怕是会又添新伤,是以云鹭再说笑时她没再理会。
庄稼人大都没什么心机,看他讲得从容仔细,也就没再怀疑,既然误会开解,齐叔觉着没必要再仇视于他,可看他住在此处,又觉不妥,“养伤倒不是不可,只不过玉溪是个未出阁的姑娘,且她家中没长辈,你与她同住难免不方便。”
意识到齐叔的意思,承瑾当即接口道:“这事儿我也考虑过,顾及到玉溪的声誉,我已送了她定情信物,往后必定会对她负责。”
齐云松一听这话心顿梗,忙转头问玉溪,“真送了?你收了?”
不敢撒谎的玉溪老实点头,齐云松暗叹不妙,斥她没有防备之心,“你才认识他几日?对他了解吗?他姓什么,家住何处?家里是做什么的,兄弟几人,你都清楚吗?怎能如此草率的将终身大事私定?”
“我……”张口结舌的玉溪答不上来,她的确什么都没问过,总觉得这样像审查一些的询问似乎不大好,也就从未向他打听过,如今再回想,除了晓得他的名字之外,似乎真的一无所知了,连他为何被追杀也是今日听他与齐叔说起才了解。
无助的玉溪不知该如何回答,只好看向承瑾,他的脾气不大好,也不晓得他愿不愿解答。
关于身世,承瑾本不想说得太详尽,可齐云松咄咄逼人,定要追问个清楚,他只好再交代几句,否则为难的将是玉溪,
“我姓赵,家里是经商贩盐的,住在东安城的永和巷。”
生怕他不愿回答的玉溪在听到这话后笑逐颜开,他既肯说,便代表着坦诚相待了吧?她在乎的是他的态度,云鹭在乎的却是他的家世,凑近她小声耳语,“听说盐商都很富裕呢!”
玉溪倒不在乎他家是做什么的,只要他不介意她不会做饭就好。
此乃他祖母家的境况,是以承瑾才敢这么说,也不怕他们去打探,至于他家的,还是不说为好,知道得越多,对他们越不利。
隐瞒不是不真诚,而是对他们的一种保护。
话都说到这份儿上,齐云松再没什么好问的,但仍旧不同意这事儿,“婚姻大事得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岂能当儿戏一般私定终身?除非你差家人和媒人上门提亲,否则这亲事便做不得数!”
暗叹大哥太耿直的云鹭忙上前拽他衣袖,一直给他使眼色,“大哥,玉溪好不容易有人要,你怎么能拆散人家?”
“怎么说话呢?说得好似玉溪没人要,赶紧塞给他似的,这不还有我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