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沈叙和谢与霏看着两人,不明所以。谢与霏险些以为云七追是故意挖苦云七杳,要不是看到云七杳的动作,她差一点要跟云七追吵起来。
况郁子后背犹如烈油浇淋,一路盼着快些把人放下才好。此时见几人还在磨叽,又不敢催促,只能干咳了几声。这一咳嗽,他背上的怪人便抬起脑袋调转了一个方向继续昏睡。但是就这一下,况郁子腿一软,锁紧了脖子几乎要摔倒。
最后是云七追提着那怪人,安置在了沈叙房内。沈叙索性让他帮忙看着人,自己出门添置了一些药粉,重新做了几个药囊,挂在怪人脖子上。
这一下便到了午后,他抓起水壶灌了杯水,扭头看向站在床边的云七追,问道:“你似乎对此人非常了解?”
云七追动了动唇,盯着沈叙做的药囊看了一会儿,才道:“十年前,我爹去出任务,那天他离开之后,我便再也没有见过他。我一路追查他的下落,最后的线索在少林就断了。”
正说着,云七杳推门进来了。方才云七追的话她听见了,脑中不由想起舍利塔中的那个用剑的黑衣人。
“你爹会云七剑法?”云七杳问他。
“他并不曾被选入主家。”云七追眼神一黯,摇了摇头。
若是没有被选入云七世家的主家,便一生都无机会再习云七剑法。云七杳闻言点了点头,黑衣人的身份便排除了云七追的父亲。
沈叙听出了点苗头,按着茶壶,眼珠子在两人之间转了一圈,随即道:“小追你也是云七世家之人?”
云七追点了点头,继续道:“若是我爹他会云七剑法,或许也不会突然失踪了。这几年我就把目标重点放在少林,试图找到更多线索。三年前我无意间发现此人的存在,他当时也是徒手撕开悟善身边的小沙弥。我便心疑是否是他害了我爹。”
“他那时候瞳孔也是金色的?”沈叙问。
“这倒不曾留意过。”云七追歪头想了一下:“不过当时他尚且还有些神志,有时候连悟善替他准备的人血都不忍喝下。只是后来他清醒的时候越来越短,暗室的门也几乎不再打开,我便不太能见到他。”
沈叙屈起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瞧着桌子:“如我所料,此毒是近几年才变得凶猛起来。”
因为悟善近两年开始紧迫追问《钟氏千金方》的下落,而又在前阵得到了千金方中的一个方子,可惜悟善至死都不肯说出药方的来历。
沈叙叹一口气,心想做出此毒的人倒是阴毒,弄出这样一个祸害,到底是为了什么?
突然,他心头猛地一跳!为了什么?难道就是为了引出悟善手中的方子?可引出了悟善的方子又是为何,莫非是为了昭告天下,《钟氏千金方》可能在少林?还是只是为了让自己看到那方子?
沈叙连忙摸出胸口藏着的木盒子,手指抚摸着盒子上面的花纹,鬼使神差地,心里有个声音在告诉他,是他大哥,这些毒都是他大哥搞的鬼。
接二连三出现的盏中雪,悟善的药方,舍利塔的睿王,暗室中的怪人,他手中的木盒……
沈叙再次打开木盒,云七杳两人也凑过去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