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手法问题还是这刀的问题,陆炤刮了两下,差点把自己的皮给刮了。
“用手,我们要温柔。”
考虑到过几天还有工作,陆炤放下了刀具,开始用手拔鱼鳞。
刮鳞这个步骤持续了很久,就像陆炤执着于给鸡翅膀拔毛一样,鱼的鳞片也得跟鸡毛一样,收拾得干干净净。像某牌洗衣液一样,漂洗过后没有残留。
“步骤三,剖腹取出内脏,将鱼肚子用厨房剪刀或者菜刀剖开,然后用你的爪爪,将鱼的五脏六腑全都拿出来,注意苦胆不要弄破……”
陆炤用厨房剪刀将鱼肚子剪开,然后掏出了里头的东西,看都没看一眼就扔了。
“最后给它切个双眼皮儿!”
陆炤握住刀的手微微颤抖,他回头瞟了周芜一眼,“我给你割个双眼皮吧。”
周芜往后退了一步,赔着笑脸,“给鱼割,给鱼割,在鱼头和鱼尾各割一刀,然后抽出腥线。”
陆炤低着头摆弄,从鱼头处拉出了一条细细的白色腥线。
“你抽腥线的样子好帅哦,仿佛在拨动我的心弦。”周芜冲着窗户倒影里的陆炤抛了个媚眼。
陆炤没理她,将鱼放到水龙头下冲洗干净,然后丢到旁边。
从冰箱里拿了块生姜,陆炤用小刀刮去生姜皮,然后切片,塞了两片到了鱼肚子里。
“你想怎么吃?”
“嗯?”
“鱼,你喜欢吃什么样的?”陆炤今日买的鲫鱼不算很大,刺儿多,“红烧不太合适,炖汤?”
周芜嘴角弯了弯,凑到陆炤跟前,“鱼,我只吃陆影帝做的。”
陆炤皱了皱眉头,手里的刀扬了扬。
“我错了,鱼汤,鱼汤……”
周芜立马后退两步求饶,这人年纪大了脾气说来就来,玄乎得很。
周芜在家里盯着水池里的活鱼二十分钟,才听见陆炤开门进来。
他喘得不行,手里还拎着一只行李箱,此刻鞋都没换,正靠在墙上喘粗气。
周芜倒了杯水过去,“这箱子你怎么又拿上来了?”
陆炤将行李箱打开,里头满满都是沈心若从t市和e市带给他们的特产。
“这么多?”
一只二十寸的行李箱被塞得一丝缝隙都不剩,一侧的包装盒缝隙里,还被沈心若用果脯类的东西填上了。
“嗯。”
陆炤从里头拿出了一包药材闻了闻,“我妈真当市什么都没有……”
连陈皮都要从e市背过来。
“那刚刚怎么还拎下去?”陆炤此刻捧着水杯的手都在抖。
“可能我妈想给我增加点负重……”
提到小区门口了沈心若才想起来,这箱东西是专程带给他们的。
“那你和叔叔谁赢了?”
周芜蹲下来拆了一包果脯,酸酸甜甜的杏脯,彻底颠覆了她对超市里果脯食品的认知。
“他赢了。”陆炤将手里的水杯一饮而尽,然后进厨房收拾那条鱼。
陆成那只箱子连沈心若其中一只的一半儿重都没有,方才看见行李箱里的一大罐蜂蜜,陆炤觉得老两口是专门来市坑他的。
套上了印着hellokitty图案的围裙,陆炤取出磨刀石冲水,然后挑了把刀。
厨房里充斥着磨刀的声音,周芜听得浑身发麻。
那声音就跟以前上课的时候,老师用劣质粉笔在黑板上写字一样令人恐惧,每听一次都要汗毛竖立。
“你怎么没让人家杀好再带回来?”
活鱼一路拎回了家,此刻还要自己动手了结了它短暂的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