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到底有什么事?”
杨舒夫盯着陆怀看了几秒,突然沉默了。
“没事,就叫叫你。”
由于杨舒夫经常犯神经,陆怀已经见怪不怪了,他看傻逼一样看了杨舒夫一眼,然后道:“吃完记得丢垃圾桶,薄被子放在柜子上,你自己找一床合适的盖。”
“有蚊香吗?我打算去阳台那个躺椅上睡,这里头太闷了。”
“在电视柜下边,自己拿。”
杨舒夫一边啃西瓜一边道:“你好冷漠,我要是瞿北,你现在被子就给我铺好,蚊香也给我点好了放着,还要慰问我躺椅会不会不太好睡……”
陆怀失笑:“那你是吗?你要是我就伺候你。”
“儿子长大了,有了媳妇忘了爹。”
陆怀抓起电视机上摆着的史迪仔,就往杨舒夫身上砸去。
杨舒夫笑着大喊:“弑父啦,没天理阿,不孝子……”
“是不是想打架,阿?”
杨舒夫见好就收:“没有没有,闹着玩呢,西瓜要不冰了,赶紧拿进去伺候你亲爱的用餐。”
杨舒夫的音量有点大,陆怀连忙上去捂住杨舒夫的嘴:“嘘,这么大声干什么,八字还没一撇呢。”
“这么说,你就是对他有那想法了?”杨舒夫贼贼地盯着他。
陆怀摸了摸鼻尖,嗓子有些痒地干咳了一声:“没,就有点吧,主要是不知道……咳算了,不好说,我先进去了。”
“行吧。”杨舒夫一言难尽地看着他。
陆怀打开卧室的门,凉爽过头的风打在了他的皮肤上。他的卧室很小,但瞿北夏天无论冷热,照例都是要开十六度的。
他把西瓜搁在盖着姜黄碎花布的圆桌上,然后道:“早知道西瓜也不用井水镇了,有你在的房间都和冰窖似的——吃西瓜吗?”
“嗯。”瞿北把整个人几乎都埋在床单里,只有鼻子以上露在外边,看到新鲜的西瓜,这才把脑袋挪了出来,“要。”
陆怀听见他带了点鼻音的声音,心里顿时一动:“不给,刚吃完药吃什么西瓜?”
“操你妈,逗我玩呢?”
瞿北方才有点乖的样子瞬间就破碎了,不过陆怀也不生气,他耐心地跟瞿北讲起了道理:“欸,做表哥的不可以讲脏话,你要给其他小朋友树立一个好榜样。”
“哪来的小……”瞿北一顿之后,突然狡黠地笑了,“你说的对,让我数一下这里一共有几个小朋友。”
瞿北突然“啪”地一下把台灯给灭了。
他阴恻恻道:“床底下有两个,天花板上有一个,呀,都在盯着陆怀哥哥看呢。”
“呵,我会怕吗?”陆怀一边贴着墙站,一边故作轻松道。
瞿北冷笑了一声:“有种别开灯。”
陆怀突然幼稚地不想认输:“不开就不开,当我是小孩吗?”
我一点不在怕的!
黑暗中,陆怀瞥了眼阴森森立在哪里的电风扇,瞬间就萎了。
连陆怀自己也想不通,为什么他一个从小恶狗门前过,一树杈戳死眼镜蛇的孩子王,长大后约架得罪人从不怂的帅哥竟然会怕鬼!
“太暗了看不见,我还要铺凉席呢……”陆怀挣扎道,然后若无其事地打开了台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