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听到有人闲唠,说市集东边死了人,说什么看面相就是个晦气的货色,什么淌了一地血好吓人,什么官府验尸发现是个通缉犯什么的,顿时来了兴致。
一脸看热闹的样子还凑过去侃了几句,说什么“定是那偷马的贼人,被马主人赶到一刀给结果了!”,又说是“一看就是偷娃娃的人贩子,老天爷看不过眼,天上掉下来一把刀给他叉了”云云。
旁边还有人赞他说的好!说被启发了灵感,要回去写成话本儿。徐墨见热闹凑成这样,连忙道:“我还得去山上打柴,你们聊,你们聊。”。
徐墨装出一副我要上山去打柴,忙得很的样子,转身走了。
还是市集南边的木材场,徐墨进的院里来,看见还是那几个木工在院里干活干的起劲。这回他也不看了,直接进了屋里。
那场主正在从墙边的柜子里往大堂的桌子上摆工具,见了徐墨来,笑着招呼道:“客人来了,边上有椅子自己坐啊,地方粗陋了点,还请客人见谅。”。
徐墨也不是矫情的人,自己找椅子坐了,才道:“昨日里忘了问,场主贵姓?我名徐墨,我这人也不善交际,忘通姓名也不知是否失了礼?”。
场主闻言便正色道:“这却不是客人失礼,而是我失礼了!昨日忙的昏了头,今日正要给徐兄弟赔罪!”,说完整了整衣服又拱手道:“贱名又岂敢称贵,鄙姓王,单名一个信字,昨日无礼恶了徐兄弟,今日给徐兄弟赔罪了!”,说完就要一躬到底。
徐墨见状也是惊奇,赶紧站起来扶住还礼,连道:“哪里哪里,我等江湖儿郎不拘小节惯了,哪来的什么得罪不得罪,你如此这般,倒是抬举我了!”他是没想到古人对于互通姓名这么重视。
其实倒是他想岔了,哪儿有那么严重,不过是这木材场主王信一贯套路,逢人便低三分,人情好来往,生意也好做。
回转一想徐墨也反应回来,指着王信一阵大笑:“好你个王信啊,你这厮却是那种把别人卖了,别人还得给你数钱的货色。”,场主王信也是无奈一笑:“嗨!这不是习惯了,徐兄弟莫要笑话。我这还不是为了生意好做些罢了。”。
打趣一番便罢,徐墨看见昨日那两扇木门还在就问道:“你这个活儿可真是够精细的了,怎的,昨日的两位木匠师傅今日没来?”。
木场主王信也找了椅子坐下,接过话道:“那两位都是这方圆十里最好的木匠了,昨日收工时倒是说了,今日要来的晚些,家里应是有事耽搁了。这两扇木门是不远的一个财主定的,时间倒是留得宽裕。”。
坐了片刻,徐墨叫王信给他找块木头,他还想再练练,王信也不怠慢,给他找了个大的木桩,还一脸感兴趣的样子在一边站着看。
徐墨把刀先拔出来,站定了,微微运转内息,力贯双臂。顿了一下,手起刀落,再斜着向上一撩,整个人转开,围着木桩就开始一通劈。
“噗噗噗噗噗噗噗”一顿声响后,徐墨再站定,“哗――”木屑散开,中间留下个削好的人像。
细细看了,“嘿!怎削出个这?这玩意儿看起来只能拿去烧火,真是浪费好一块料子!”,徐墨自己评价道。
“徐兄弟也别这么说,我看这东西还是可以做个摆件的!徐兄弟要是嫌弃那我可就收下了啊!”王信倒是照顾徐墨面子。
“给你给你!我要来也是无用,我看来看去你这都全是大件木料,多嘴问一句,槊杆能帮我搞一根吗?”徐墨想着他刚缴获的破甲锥,想着要加根杆子。
“徐兄弟是要做马槊来用?杆棒我倒是有!槊杆可是上等货色!我只是知道做工。你要有那闲心想自己做,我就告诉你怎么弄!”王信说到槊杆,自己也是一脸跃跃欲试。
说起来这大宋官家禁止民间私造兵器,还禁的很严,所以大家行走江湖多的就是一根齐眉杆棒闯江湖,阔绰的还能悄悄的配一把单刀,跟杆棒并起来就成把长柄的朴刀用来防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