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山离道堂远,来去不方便,你安心住在无愁处,不会有人来找麻烦的。”无念笑得温和。
“我可以早些起来,不会耽误上课。”赵执还是想和叶濯寒住,这一路来已和他混得亲近,再加上后山温暖,让他十分喜欢。
“师兄是在后山闭关,哪有空和你鬼混。”云茵缓步走来,看赵执的眼神总有些不善,浪费了那张和无念一般的柔和面庞。
才没有鬼混!赵执心想,却不敢言,学着无念的样子朝云茵行礼:“师叔早。”
云茵看着他低下的脑门,眼中隐隐有股怒火,压抑着说道:“师兄闭关,你不可打扰。”
赵执撇撇嘴,起身立刻收回嘴角,道:“弟子谨遵教诲。”
整整三天,赵执都没再见过叶濯寒,白天与笔墨文书相对,没有空闲,晚上每次想偷跑去后山,又总能不巧遇上云茵。
他摆弄着新换上的道袍广袖,支着湖笔,在宣纸上鬼画符:“无愁师兄,师尊什么时候能出关啊?”
无愁从无念口中也听说这几日的事,不明白向来温和的师叔为何突然发难,觉得这孩子挺可怜的,先是没了爹娘,好不容易拜了师父,却又没法相见,必定寂寞得很,他说:“我刚才见云茵师叔回房里,该是休息了。”
赵执来了精神,一跃而起:“谢谢无愁师兄!”
他收起纸笔往后山冲去,果然没遇上云茵,撞进竹屋,叶濯寒却不再屋里,只能失落地垂着脑袋出门,正准备离去,上面有人懒懒道:“终于想起为师了?”
“师尊!”赵执雀跃抬头,见叶濯寒枕着手臂躺在屋顶,好不惬意,“我想来,云茵师叔不让。”
“我就知道。”叶濯寒跃下,抬手揉赵执头顶。
赵执本来生得就不差,剑眉下一双大眼,深绯色的瞳孔炯炯有神,换上云纹袍后,更是神采飞扬,腰带上插支湖笔,颇有小公子的范儿,可一下笔,全毁了,这也是他亟不可待来找叶濯寒的原因之一。
“师尊,我写不好字,你教教我。”赵执将鬼画符递给叶濯寒看。
叶濯寒哭笑不得:“你这是字?”
“临贴写的,怎么也写不好。”赵执递上字帖,正是那本昭明真人传记的副本。
“为师教你写。”叶濯寒将赵执赶进屋里,“不过你得先把床给我理一理,顺便把房间扫扫。”
赵执整理床铺,简直佩服叶濯寒,这哪还能叫房间,简直连窝都不如,薄被团在床上,书案上都是宣纸,有写满了字的,也有还未用的,掺杂在一起,毫无分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