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我都没想到这么远,不过你们想那么多有什么用?畏手畏脚的。手术刀在你手上既不能救命又不能杀人,不就是块废铁吗?”青年嗤笑道。
张浩有些疑惑地看着青年,问道:“我跟你有什么仇吗?”
“没有啊,但我想杀了沈飞,想看你痛苦愧疚,想想我能让你这种高高在上的人怀疑人生,我就觉得很有成就感很开心,这个理由怎么样?”青年耿着脖子说道。
“不怎么样,你直接说你心理变态我比较能接受。”张浩淡淡道。
“我心理变态?变态的是你们!看起来道貌岸然,事业有成,这种日子过得真的舒服吗?整天压抑着自己,你不会疯吗?”
青年表情看起来极为嘲讽,凶狠的眼神似乎要看穿一切。
他说道:“你知不知道有个心理学统计,越是风光无限的人,越容易得心理病。人不能压抑的,只有顺从自己才能活下去。你们明面上没法顺从,暗地里就越是玩得开,我见过的,有个有钱人走私货买了只老虎,他把老虎弄晕了,然后拿刀把皮剥下来。
我就是那个递刀的,我看着他把老虎肚子划开然后剥皮,他刀工很好,没弄坏一点。从肚子到背后,最后是脑袋,一整张完整的虎皮。你说正常人干得出来这种事吗?你们不过就是玩得高级点,我买不起老虎,那我只能杀人对不对?不过你放心我还干不出来剥皮的事儿。”
青年咧着嘴开始笑,眼里凶光毕露。
张浩表情淡然,摇了摇头,说道:“你这个故事太假了,老虎皮根本没办法活剥,要先拿药水泡,细胞组织分离了才能剥下来。你一点医学常识都没有。”
青年笑不出来了,咬着牙盯着张浩。
“怎么不说话了?难不成你觉得我也跟你一样没常识吗?”张浩笑道:“你没读过什么书,知识匮乏,还无知,你以为全世界都是傻瓜,就你一个人是聪明的。但自以为聪明的人才是那个最笨的,你就是个笨蛋。无知的笨蛋。”
“是啊,我无知,那你又知道什么?你不还是不敢杀我。”青年盯着张浩阴沉道。
“看来你不仅无知,记性也不好。我说了我不会杀你,还会放你走。”张浩笑道。
说着,张浩低下身,开始在青年身上摸索。青年也懒得挣扎,摊在地上一动不动。
在青年裤子的口袋里,张浩摸出了一把零钞,一把钥匙,还有一个身份证。
“你出门连手机都不带?”张浩狐疑地看着青年,又数了数零钞,说道:“一共五十六块,看来你是真的很穷。”
青年冷笑一声,阴阳怪气地说道:“饿不死就行了。”
张浩没理会他,借着手机的光看起了身份证。
宽野。
二十六岁,本地人,住址是一个厂房宿舍。
“宽野,名字不错,现在我知道你姓名年龄住址了。”张浩收起手机笑道。
宽野继续一动不动地躺着,脸色灰败。
张浩笑吟吟地看着他,把身份证踹进自己兜里,钱和钥匙塞回了宽野的口袋。
“回去之后好好休息,我会再去找你的,宽野。”张浩笑道。
“哼。”
宽野冷哼了一声,还欲说什么,眼前黑影一闪,张浩飞快地窜开两米开外,扯了一条枕套回来,团成团塞进了他嘴里。
“呜呜……”宽野嘴巴猛然被塞住,本能挣扎了两下,发现自己鼻子还能呼吸后又很快平静下来。
“别出声。”张浩警告道,锋利的眼神扫过宽野,落在了天台的门口。
两个模糊的白色人影一前一后走上来,隔着重重床单枕套,显眼的白大褂分明看得出是医院的人。
“呵呵,我也是从医生做起的,知道工作压力有多大。以前有压力的时候我就会来天台,抽两口烟,吹吹风,能轻松很多。”前一步上来的身影和蔼道。
“苗院长,我最近没什么压力,在这工作很顺心。”对方淡道。
张浩心头一惊,这声音他很熟悉,正是几个小时前还在给沈飞换药的毕文康——沈飞的主治医生。
毕文康也有些莫名其妙,苗同光是西南医院的副院长,主外科的,算是一个科室,平时对自己也挺照顾。可这样的和蔼亲切,却叫毕文康觉得虚伪。
无事不登三宝殿,这么大半夜的把人叫来天台,这一副要好好谈心的样子难不成是遇上什么事儿了?
毕文康只能走一步算一步,先应付着再说。
“毕医生,在医院我对你怎么样你心里也有数,上次唯一的医师名额我也选了你,让你当我半个学生,应该没问题吧。”苗院长笑道。
“这个……没什么问题,您在外科专业上是我前辈,能让我学到东西的都算是我老师,包括我的病人们,要不是有他们的信任,我现在也评不上职称。”毕文康尊敬道。
苗院长皱着眉摇了摇头,语重心长道:“文康你这是有情绪了,你觉得当我学生委屈你了是不是?别说那些客套话,今天晚上正好我们两都值班,我才想着跟你好好聊聊,你要是再这么应付我,我可真得生气了。”
“不敢,是我不敢高攀,我就是一个普通的医生,您可是院长亲自请聘来的国手。”毕文康赶紧拍着马屁。
苗院长顿时又笑呵呵的,很是受用,说道:“今天叫你来也不是什么大事,你不是有个病人刚刚从icu转到重点病房吗?你觉得他情况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