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琥珀把屋子里的门窗都检查了一遍,确认都栓紧了,从灶膛里抽出点火棍抓在手上。
江筠挽紧手袋,介绍信还有工作笔记本都在袋子里呢,必须得随身带着。
黄琥珀出门,问门外看热闹的没走开的人:“癞子呢?往哪儿跑了?你们看见没?”
那几个人都把手蜷在袖子里,要么木然地没反应,要么就摇摇头。
有个大婶问:“她大姐,你这还要跟人算账去啊?”
黄琥珀道:“我家里有领导在,他居然敢来偷东西,我非得逮着他不可,逮不着我也得报告给村长!”
那大婶哧一声:“哎哟,你经常也不回来,这是在领导面前显摆你能呢!皮癞子撬你窗户也不是一回两回了,以前也不见你这么气呀。”
黄琥珀气得懒得搭理那人,回头扶着江筠的胳膊:“江副组长,小心点,别滑跤了。”
江筠沉默着用手电筒照路。
她们走到村长家,就听着村长家里有人在吵嚷。
黄琥珀侧耳仔细听了一下:“江副组长,癞子让人给逮着了,送到村长这来了!”
围在村长家门口的人,看见手电筒的亮光,还有黑暗中依稀可辨的点火棍,喊了一声:“打皮癞子的来喽!”
人群让开一条道。
江筠和黄琥珀离开之后,周镇长就拿了一瓶酒出来说是要给领导敬酒,秦骁拒绝了。
他们吃完饭后,刚收了桌子,泡茶的水还没烧开,还没来得及谈工作,就有几个人扭着皮癞子的胳膊过来告状。
秦骁一听,立即就让小方过去黄琥珀家看看情况。
周镇长吓得要死,这些无赖,也不看看什么时候,也不看看来的是什么人,见到女的就忍不住手痒,这不是添乱吗?这就是拆台呀:“皮村长!村里的治安已经这么差了?居然还有偷鸡摸狗的事!民兵呢?”
皮村长赔笑道:“哎呀,民兵就管抓特务抓坏人的呀,咱村里的治安一直都好着呢,从来就没有丢过一粒稻谷一根针!”
扭着皮癞子的小伙子瓮声瓮气的说:“癞子刚才把黄大姐家里屋睡觉的窗户撬开了,被黄大姐她们发现了,喊起来了才跑的。”
周镇长一看秦骁浑身透出的冷峻,只觉得头皮发炸:“皮村长,这皮癞子也太无法无天了!我看得马上叫民兵把他给关起来,连夜审讯,让他老实交代!”
皮村长打圆场:“哎呀,癞子就是没见过城里人,就想看看人家的衣裳。村里人都知道,癞子看电影的时候就羡慕人家的皮靴子油分头不是吗?”
皮癞子也求饶:“哎哟,你们轻点儿,我胳膊疼!”
就在这个时候黄琥珀和江筠进来了。
秦骁上前一步:“江副组长,你没事吧?”
江筠摇摇头:“他拿着木棍儿,想挑我的大衣,我的手袋就在大衣底下放着,袋子里都是重要的资料!”
可能是由于之前的想法先入为主,江筠总想着皮癞子是受人指使,来阻止她深入调查的。
不管东西有没有偷着,至少让她受了惊吓,留不留下来继续调查,都会影响调查的工作情绪。
江筠认为这是严重的干扰,有个罪名叫做妨碍公务。
秦骁的表情异常严肃:“周镇长,皮村长,我看他就是有意捣乱,故意搞破坏的!江副组长带的资料都很重要,皮癞子要真是得手了,把这些资料交给特务什么的,哼,我看现在就派两个人回镇上去叫公安来。”
皮癞子一听吓坏了:“村长,四叔,我不是特务,我没干坏事,求你放了我吧!你快让他们把我放了呀!”
皮村长被秦骁和周镇长的话吓得不轻,仍旧赔着笑脸打圆场:“秦主任,周镇长,癞子是孤儿,从小就没有爹妈,也没人教他,但我敢保证,他绝对不是坏人,也不认识什么特务,他肯定不是去偷东西的,他从来也不偷人家东西,最多就是拿在手上摸一摸……”
这话一出,秦骁震惊了!
这种行为比杀人放火还让人觉得恶心!
秦骁厌恶地把脸转向一边,强忍着上前去踹皮癞子一脚的冲动,咬着牙对周镇长说:“现在就派人去叫公安来!”
皮癞子吓得直哆嗦,哭丧着脸喊道:“我真的没偷东西!窗户拨开了,我那棍儿也不够长,都没够着衣裳呢,她们就喊起来了,我就跑了。”